“老迈!找到了!在这里!”站在最前面的贼人镇静地叫着。
阿峦见厅中贼人都往此处集合过来,不由面色更是凝重,将夫人及两个孩子都紧紧护在了身后。
转眼贼人便已到了墙角,尚未到两个孩子面前,倒是先被中间的妇人吸引了重视。那名妇人恰是晴儿的母亲,此时钗环混乱,一身狼狈,却还是难掩丽色。那贼人在这群搭客中乍然见到如此仙颜的女子也是一愣,随即便怪笑一声,不怀美意的将手伸向那名妇人。
只见厅中堆积着很多人,怕是此时这船上除了他以外,统统人都已集合在这大厅里了。林慕一又四下看了看,只见同他一起登船的搭客,足稀有十人都被聚作一堆,挤在一处墙角,此中有很多人都受了伤,却不敢出声,只敢低声哀哀□□着,更有很多女眷也异化在人堆里,小声抽泣着。而船上的海员乃至厨子与小二都被五花大绑扔在墙角,多是一身的伤。船长却已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想来是凶多吉少。而大厅中又有又有一行林木以未曾见过的人,正在大厅中走来走去,手里提着尖刀,时不时对挤在墙角的搭客打单两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林慕一狠狠地拧起了眉,俄然想起拾儿早上同那晴儿又跑出去玩了,至今未回,不由心头突突直跳,也坐不住了,翻身而起便排闼出去。
林慕一收了禁制,出了房门,站在门外,只见内里走廊里空无一人,四下里沉寂无声,心中更觉奇特。他凝神静听,只听到不远处船舱大厅里人声喧闹,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东西翻倒的响声,其间更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乃至另有些模糊抽泣声传来。林慕一心中更觉不妙,忙大步往大厅走去。
坐在八仙椅上的匪首砰地站起了身,脸上也暴露狂热神采,卤莽地扒开人群,往拾儿他们地点的墙角走去。
这时大厅中的其他贼人也反应了过来,抽出刀便围了上来,四周的旅客见状,大惊失容,也顾不上那些贼人的勒迫,尖叫着散了开。有人想往大厅门外冲去,却被守在门口的贼人用刀逼了归去。尖叫声四起,一时候,厅中乱作揖儿乱作一团。
站得比来的那名贼人看到两名孩童,也是一愣,顿时面上暴露忧色。林慕一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沉。
林慕一并不想多痛旁人打仗,也不想被人打搅。故此他同拾儿所住的房间选在了船舱的最角落里,平时很少有人颠末。这几日拾儿常常外出,常常疯玩一整天都不返来,林慕一便在房中打坐修行,不想被旁人打搅,便在门口下了个简朴的禁制。如许一来,从门外旁人是没法看到房间里的环境,更没法进屋里来,乃至都没法发觉房中另有林慕一这么小我。这禁制除非拾儿返来才虽废除,放他进屋。
想了想,林慕一决定还是先临时张望。他又看了看,只见他们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未几时,便分出几人往门外走去。林慕一仓猝讳饰住身形,等那几人出了门,往客房方向走去,想来是去船舱中汇集搭客房中的钱物去了。
而大厅中的桌椅此时都被清理了开,大厅正中摆了一张八仙椅,椅子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一名满脸络腮胡的男人,那男人身形精干,眼神极其凶悍,被络腮胡遮去了大半张脸,也看不清面貌,只看到皮肤乌黑,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角划过脸颊隐没于满脸络腮胡中。
林慕一见到晴儿的行动,眉头皱得更紧。他这般看了一番,便感觉这伙贼人不敷为惧,又看拾儿人被困在内里,心中烦躁,正欲脱手,却见大厅中一向没有甚么行动的贼人终究动了起来。
林慕一从藏身处往大厅中探看,只见那伙贼人约莫三十来人的模样,个个身强体壮,面庞凶悍。但要说是甚么妙手却又不像。这厅中几十号贼人,怕是只要这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算得上是妙手。又见此人坐在正中发号施令,看来此人便是这群贼人的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