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火车都是绿皮车,速率很慢。平州市间隔河西一千多千米,差未几要两天时候才气到。
爷爷老泪横飞,伏倒在老羽士脚下,“劳烦道长了。”
老羽士说了一句,回身上山。爷爷抱着我,跟着老羽士的步子。爷爷本来觉得会去山顶的道观,但是,老羽士却带着他到了山腰一处褴褛不堪的道观,道观牌匾断掉,只剩下一个观字。
玉阳子抓出一把神坛前的香灰撒出,嘴里不断念着咒语。
“猖獗!”
玉阳子挥了挥手,转过身对着神像,深吸一口气,非常严厉的说道:“刘府刘开府之孙,失一魂两魄,他志愿献出灵魂,挽救孙子性命。贫道玉阳子不忍见刘府绝后,愿施法补魂,恳请三清祖师赐我力量。”
我爷爷仓猝抱拳,“多谢道长。”
“二牛,我如何能要你的钱。”
“辛苦道长了。”
爷爷看着老羽士,“道长,我已经垂暮之年,满身法力七年前就散尽,恳请道长用我的灵魂,补全我这孙子的灵魂,保我刘家血脉。”
老羽士玉阳子摆下法坛,用七盏油灯把我围起来。他站在一旁,抬头望着夜空。好一会,他才收回目光,对我爷爷说道:“时候已到,我要开端做法了。”
老羽士往前一步,盯着爷爷,问道:“你说你姓刘?莫非是平州刘府之人?”
我很想劝爷爷不要悲伤,可却说不出话来。老羽士瞥了我一眼,随后道:“刘开府,把你孙子环境详细说来。”
说完后,玉阳子转过身,手指指向我头顶的油灯。噌的一声,油灯窜起火苗。我当时恐怕烧到头发,很想爬起来,但浑身发软,没有力量。
我爷爷背着小箱子去了李二牛家里,我也跟着去了。爷爷和李二牛老婆伶仃在房间里,我和李二牛就在堂屋里等着。
“咿呀……”一声怪叫,一道虚影从门楣上掉了下来,青面獠牙,吓得我瑟瑟颤栗。
爷爷开端诉说,从我出世那一刻,一向到去给奶奶上坟产生的事……
到了河西,爷爷花了五毛钱买了两个饼垫了垫肚子,向摊主问清楚方向,拦了一辆三轮车,朝着郊区而去。
“你这孙子即便补全灵魂,也运气多舛,唯有让他成为修道之人,以本身力量去对抗,方能化解此劫。”老羽士瞥了我爷爷一眼,淡淡道:“贫道鄙人,愿收他为徒。”
爷爷老泪纵横,“生了个不孝子,惹了大祸。刘家倾尽尽力,也才护住我这孙子,可没曾想,这才过年几年,他们又脱手了。”
爷爷微微愣了愣神,背着我去了车站,买了两张去平州市的车票。来到市里,爷爷没逗留,又去火车站买了去河西的车票。
老羽士考虑了一会,对爷爷说道:“刘开府,既然你做下了决定。那好,彻夜子时,开坛做法,补全你孙子的灵魂,那一刻,也就意味着你将魂飞魄散……”
我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从爷爷喉咙处流出,然后倒地,最后断了气。
女鬼苦苦要求,老羽士纹丝不动,反倒是我有些感觉不忍了。但我没甚么才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老羽士叹了口气,“你这孙子丢了一魂两魄,没几天好活了。想要他活下去,必须补全他的灵魂,你作为刘府之人也清楚此中难度。何况,补全灵魂,必须嫡亲之人的灵魂方可。”
我爷爷眼神果断,抬起手,用一块早就筹办好的锋利瓦片划过喉咙。我在油灯里看到这幕,悲伤大哭,不断的拍打着油灯。
“刘叔,别说这些话,从速带着小远去病院,他的环境迟误不起。”说完,李二牛驾着驴车远去。爷爷攥着五十块钱,内心说不出的滋味。
半响,老羽士吃惊的盯着爷爷,“你这孙子丢了一魂两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