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宋珩一副拿捏住她的神采,一字一句道:“再说一遍,我要活,不然我不但会将江家的罪过说成故事,我还要奉告狱卒们,这江二女人的身上有几颗痣,又别离长在甚么处所。”
江太傅也是被气昏了头,被余氏骂了一通后醍醐灌顶,又复苏了几分,余氏紧紧攥动手中的帕子,看着江晗无法道:“晗儿,既然他闹着要见你,你就去见上一面。”
“你说啊,莫要吞吞吐吐。”
宋珩虽犯浑,但也不是全然没有脑筋,听他说的分毫不差,江晗一时失语。
江家前厅上,江晗大吼一声。
他揉了揉眉心,叮咛小厮道:“既然他在牢里不循分,那就使点银子,让他早走一步吧。”
他重重叹了口气,解释道:“晗儿,若不以此来稳固,你爹爹的宦途就要走下坡路了啊,轻则架空实权,重则翻出错处来贬罚,届时你也会不及昔日高贵,洛阳城的贵女也不会再以你为首。”
听她这番挖苦,宋珩刻薄地评价道:“果然是丑人多捣蛋,原是妒忌你姐姐的面貌罢了,真如一个跳梁小丑普通。”
“宋珩,你如果想留全尸,嘴巴就放洁净点!”
“我不要!”
“宋珩?”
小厮低下头,“暗指大人和太后混合皇室血脉未果,暗讽江府姐妹为他而争风妒忌……”
“谁爱你?那不过是气气江蕴的,你当真何为?再说,你现在这灰头土脸的模样,跟当初能够比?”
江晗忍不住掉下眼泪,哭成了个泪人儿,江太傅心疼不已,但也无他法,“晗儿,你若实在不想嫁给苏相,那只能将来入宫为妃,现在的暄王妃是疆场上厮杀过的女将,毫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你可想清楚了。”
她握住江晗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红肿的脸颊,江晗吃痛想躲开。
江太傅俄然吼了一声,打断她的话道:“你在想甚么?且不说薛将军手中的兵权不敌暄亲王,即便是有一拼之力,他也被先帝调派去边陲多年,一时半会如何返来?如果召他的函件半路被劫,那江家就全完了!”
江晗晓得,在这府中真正做主之人是母亲,母亲都发话了,她再哭再闹最后也得去。
江晟是江晗的亲弟弟,现下十三岁,被江太傅送去了太学读书,太学中的皆是王公贵族,而江晟因姨母的身份高贵,在内里也算是风景。
宋珩躺在草铺上,江晗见到他时,他正嘴里咿咿呀呀,疯颠得不成模样。
江太傅一张脸愁得比苦瓜还苦,“再退一步说,你不能不为晟儿考虑吧,他现在在太学读书,今后也是要在朝中安身的,若爹在朝中职位有所摆荡,那他将来也要走很多弯路啊。”
“都是江蕴那贱人害的!害得爹要向那奸相低头,呜呜……”
江晗才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我不要!那牢中又脏又臭,我干吗要去见他?”
“猖獗!”
“入宫?入甚么宫?日日关在后宫能有何作为?”
“她是长辈可她无权干政,暄亲王不年幼更不痴傻,太后还能有资格垂帘听政不成?失权是迟早的事,爹怎能不早做筹算?”
余氏又道:“你去,非论他说甚么,你就先安抚着,总之让他别再攀咬江家就是,等江家过了这一劫,爹娘定会好好赔偿晗儿。”
江太傅语重心长,“现在不成冒然行事,江蕴那逆女已经让我们栽了一个大跟头,现下当统统求稳,联婚为上策。”
“让我如何?我本就要死,你们也不敢提早杀我,对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爹还想把你嫁给那奸相吧?”
“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