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更加的无地自容。“是,媳妇晓得了。今后媳妇任何歪心机都不会再有了,接下来媳妇会好好为六郎和慕娘子筹办婚事。”
用完早膳,她去拜见过崔老太太和崔夫人,便又去了崔葏处。
面对他们的怔愣,红豆将嘴角一撇:“我们娘子不是说了吗?她一副药就能给治好崔郎君的。”
崔老太太却淡淡一笑,直接戳破她的谎话:“你是在想慕娘子。如何,是不是悔怨了?”
她立马肃容:“的确,是我们太冲动了。大郎你固然腿已经好了,但毕竟四个月没动,还是不要走动太多,我们既然已经站起来了,那就渐渐走,不要急,你先归去歇着吧!我去处你祖母奉告这个喜信。”
崔夫人也道:“你且回家好好歇息。不日我们便会遣媒人上门提亲去。”
“媳妇没有想甚么。”崔夫人赶紧点头。
崔夫人一怔,表情顿时沉郁下来。
梳洗结束,翠翎亲身端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盘呈了上来:“慕娘子初来崔府,身子又弱,我们老太太唯恐你吃不惯我们府上的饮食,以是又让你的丫头去给你做了一些你爱吃的东西,慕娘子从速趁热用了吧!我们老太太、夫人还等着你再去给大郎君把评脉呢!”
“儿明白了。”崔葏赶紧点头,“破釜沉舟,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不生则死。慕娘子的药,只是临时治好了我的身,但我心上的暗影仍在。而要突破这片暗影,必须我本身脱手,别人都是帮不了我的。以是,这个‘不破不立,破而后立’,都是我本身的事。如果不完整摆脱这片暗影,今后再摔一次,我还是会站不起来。现在后到了宦海上,这也是极轻易被人揪住的把柄,而我再跌交的话,结果必定比现在要严峻很多。以是,我必须将它突破,不然,我就没有活路可言!这便是‘不生则死’。”
崔老太太年纪大了,本就少觉。一早崔葏那边出了状况,她那边就已经晓得了。翠翎还曾问过她:“老太太,他们都说大郎君是真的好了,您要不要也去看看?”
慕皎皎闻言唇角微勾,便拿起象牙箸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但看着慕皎皎一本端庄的神采,她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了。
“那你还在悔甚么?悔怨没有将慕娘子定给你生的七郎?”
她不过淡然一笑,便由着红豆奉侍着给她梳头洗脸。
这个时候,翠翎出去道:“慕娘子醒了。”
“孺子可教也。”崔阁老点头,“那你晓得如何做了?”
崔夫人也未几言,便带着儿子媳妇等人去给崔老太太存候了。
未几时,家中的小娘子们也请过循分开了。室内只剩下崔老太太婆媳二人,崔老太太才侧头看了看正如有所思的崔夫人:“你在想甚么?”
崔夫人低下头:“公然统统都瞒不过阿姑的眼睛。媳妇的确是有些悔怨,想着慕娘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神技,实在直到明天早晨媳妇都还心存疑虑。但明天亲目睹到大郎安然无恙,媳妇才真是信了。”
而这位身负重担的慕娘子,她竟然还能睡得这么沉?
岂料,慕皎皎却忽的将脸一板:“实在,我明天的那一副药,底子就还没有达到大破大立的境地。这一点崔阁老必然心知肚明。”
此时的崔葏和郑氏早已经从最后的狂喜中规复了平静。不过见到慕皎皎,伉俪二人还是禁不住冲动起来。特别是郑氏,她拉着慕皎皎的手伸谢一次又一次,将感激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慕皎皎无法道:“崔少夫人实在不必如许感激我。我是治好了公子君的病,但是你们不是已经给了我酬谢了吗?我们已经两清了。”
“儿晓得。”崔葏点头,赶紧对他们作揖,“儿多谢阿爹提点,多谢慕娘子拯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