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找到了藏东西的位置,先动手处理边令白也是能够的,但是将来变数还是太多,万一潼关军叛变,又或是另有亲信晓得此地,就更费事了。
“这不消你担忧。”贺兰羯又说。
“受命行事,我天然会办到。”
段岭内心猛地一提,又听到贺兰羯怒哼一声。
“彻夜我就解缆。”贺兰羯阴沉沙哑的声音答道,“必然未曾跑远,誓要报此断手之仇。”
段岭翻出本来,对着昏黄的月光察看——帐本,上面列了人名的单字,段岭不甚认得,背面写了数字。
“喂。”段岭扳着他的肩膀。
“快。”武独催促道。
“但是……”
“有刺客——!”
“甚么人!”
段岭才放心了些,小声在武独耳畔说:“接下来如何办?”
接下来,武独一回身,顺势翻下床去,无声无息,赤脚站稳,拿起先前藏好的玄色夜行服,再次穿上。
武独一身黑衣,光着脚,长身而立,稍稍侧过甚,耳朵朝向房中,那人间万籁俱寂,段岭闭上眼,仿佛闻声了喧闹的夜里花开的声音。
又有人过来了,武独只得与段岭快速地通过走廊,来到边令白的寝室前。武独朝段岭比了个嘘的行动,段岭的心砰砰地跳。院外有两名卫兵扼守,武独便绕到寝室后,站在窗下。
“边令白!”贺兰羯沙哑的声音,异化着桌上墨砚、洗笔缸落地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椅子倒下。
正要朝院里走时,武独却把段岭打横抱起来,一跃而起。
贺兰羯却等得不耐烦了,说:“就在这里,莫要再啰嗦。”
一门开一门关,响声重合,天衣无缝。
“竟然半夜半夜的也不睡觉。”武独推开窗,跨出来,段岭跟着出来,入内回身关上窗门,房里一小我也没有,边令白不知去了那边,想必是惊吓过分,正在筹议。
“这必然是贿赂的名单。”段岭不熟谙朝中官员,对不上号,想看看信,武独说:“不要看信了,找到东西就走,剩下的东西,等他死了再渐渐找。”
贺兰羯没有再说话,一阵风般出房去,消逝了。
边令白的气势顿时弱了,段岭闭着眼,猜想边令白多数被贺兰羯的铁钩抵着喉咙,边令白说:“眼下你私行分开,谁去取赫连博的狗命?别忘了,你主子赫连达大人不但愿他死在大陈,更不但愿他死在西凉境内。”
两人呼吸交叉,武独的心跳得如同千军万马踏破大地,朝段岭奔来。
“明天就脱手吧。”武独说,“你且睡一觉,下完毒后我叫你起来,我们趁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