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究竟是谁?”段岭朝武独问。
“还没找到路?”
“他还活着呢。”段岭说。
是他!
“知名客?”武独问道,“你肯定?”
“充足你用一次。”武独说,“配药费事,余下的自求多福吧。”
段岭顷刻间脑海中一片空缺,一阵天旋地转,喉咙发紧,惊骇万分,紧紧抓着武独的手。
一名副将正在与费宏德说话。
“站稳了。”武独低声道,“抱住石笋。”
“你为甚么对我这么好?”段岭又问。
段岭答道:“因为……”
段岭霍然明白,父亲身后,郎俊侠斩下了贺兰羯一只手,并获得了他戴在手上的佛珠。
段岭不敢接,看着那佛珠,武独又说:“不想要的话,顺手扔了。”
“这么快返来?”王副将问。
“殿下命我将你带归去。”武独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想到你这么见机,倒是省了我一番力量。”
武独将匣子收起,把佛珠递给了段岭,说:“走吧。”
“没有!”段岭说,“你如何老是与他过不去,就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
“我有甚么能给你的。”段岭说,“被你带回家时,我甚么都没有了。”
“你与牧磬同窗读书。”武独漫不经心肠说,“自西川出来之时,连封告别的手札也未曾留给他。”
武独抬手,表示他不消解释,又道:“费先生到处为你考量,你却向来没有问过他的定见。”
郎俊侠摘动手腕上的佛珠,放在匣子上,说:“送你的小朋友。”
“如何酬谢我?”武独懒洋洋地把长腿搁在洞壁上,打量段岭。
边令白终究发明了那木楔,谨慎地走来,这是他们前去藏宝室的必经之路。武独与段岭在高处窥测,武独将一根绳索交叉捆在段岭身上,表示他卡在洞里的两根钟乳岩上。
武独抽剑,对方手中却没有兵器。
段岭点头,武独将绳索在身上缠了两圈,继而一展双臂,从洞窟中奔腾出去。
段岭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从小到大,第一次闻声有人用这个词来评价他。
两人再次上马,天已蒙蒙亮,段岭实在困得很了,倚在武单身前睡觉,两人相逢后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却谁也不说话,分开营地上山去。奔霄在树林中穿行,光影洒落,如同流星闪动,掠过他们的身材,秋风吹了起来,沙沙作响。
“费先生!”
段岭不晓得,武独更是一头雾水,段岭又说:“贺兰羯叫他‘知名客’,你听过这个名字么?”
“但我能感遭到。”武独说,“你待我是至心的,以是我才来救你。待其间事了,有些话,还想问问你的意义。”
“万木回春丹。”武独说,“保命用的,四大刺客,每人都有一颗,现在想必也已用完了,我找它找了好久,公然落在赵奎手中,又被藏在了此处,里头该当另有一件东西,就是贺兰羯身上穿的白虎明光铠,流落人间太久了,没想到竟会在他手中。”
赫连博的人都撤了出去,洞里只要武独与段岭二人,藏身于平台高处的凹洞内。入口的绝壁上传来一声惨叫,明显有人摔了下去,武独睡着睡着便醒了。
“武独他替我叔跑了一趟西川,办点事。”段岭翻身上马,说,“在路上遇见,事情办完了,便一同来了。”
“我薄情吗?”段岭说,“我……我没有啊。”
“王山,你是个薄情的人。”武独俄然说。
“不忙。”武独说,“顿时就死了。”
段岭茫然点头,武独一下全明白了,说:“难怪那厮会找到这里来,但是他又如何会晓得藏宝图的事呢?”
武独如同一只黑暗里的鹰,飘到边令白头顶,头下脚上一个翻身,朝他脖颈里弹了一发药粉,继而向上比了个手势,段岭极力收绳,武独便一翻,再翻,沿着绳索无声无息地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