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是九叔独子。
又看一眼家教教员,语气还算和缓,“去内里那间屋上课。”
办公室不大,一组红木椅,一张办公桌,内里坐了两人,又生一时摸不清哪位是赵工,便先自报家门,“九叔先容我来,我找赵工。”
二战后,港地电子、塑胶行业富强,城寨中地下工厂无数,有门道的大佬会从内里大厂接代理买卖,再分拨任务给寨中住民,从中赚取差价。
可惜叶令康天生反骨,不按常理出牌,别人跟风做塑胶花或投资地产时,他却花百万从地政总署手中拍下荒无火食的大埔仔,建影城拍电影。
又生乜他,跳下车往里走,正值上班时候,厂内并无来往行人,又生向门卫探听,展转几次,总算找到赵工的办公室。
“不不,VAN仔停在工厂门口,弟弟在看货。”
又生发言时,办公室另一个年青男人瞥眼过来,没有不屑或切磋,只是看一眼,便收回视野。
不轻不重敲三下,直到闻声内里模糊传来“进”,又生才排闼。
发言间,赵工拍门出去,随他一起的另有家教教员,年纪不大,港大在校门生,唯有一点叶令康不对劲,“女教员?”
暮年叶家以塑胶花发财,到叶令康这一代,叶氏已冠有塑胶花大王称呼,即便叶令康无作为守住祖业,也足以让叶氏在港地一众朱门家属中站稳脚。
本埠警匪同流合污,阿飞发财地在旺角街头,恰是港九探长统领地带,差佬如果用心补缀,阿飞今后费事多多。
不几日,阿飞过来,摔一沓照片在又生面前,大咧咧坐下,明显已是诊所常客。
司机硬头皮,苦哈哈解释,“没打斗,小少爷在家磕、磕到门框上。”
蓦地,他又抬眼,视野落在叶思危颧骨上,“又打斗?”
“阿飞,他是谁?”又生反问照片上的男人。
赵工笑呵呵得救,“女教员细心,也耐烦,我看教思危恰好。”
“九叔,你帮帮家姐,家姐品学兼优, 从不惹是生非的。”苏又存伏在九叔肩上恳求。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明早八点半摆布哈O(∩_∩)O~
陈凤仪不放心,不迭叮咛,“又生,看好细路仔,别让他肇事知不知?记不记得找谁交货?”
年青男人点了烟,没所谓道,“不是急事,先去忙你的。”
叶令康一见他站没站相坐没坐姿便来火,不由扔了手中报表掷向他。
叶思危怕叶令康抽他,低头不语,却悄悄向司机使眼色。
打完架,他情感仍在冲动狂躁中,一起骂骂咧咧,惹得尾随司机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心中策画见到家主时该如何交代。
苏又存忿忿嘀咕,“晓得,晓得!”
......
眼下又独辟门路创办戏剧培训团,为叶氏影城培养专业演员。
又生迩来老是从弟弟口入耳见叶思危这个名字,心知打斗并不能全指责一方,也歇了骂弟弟的心机,递给他手帕,低声道,“擦擦嘴。”
九叔点了烟, 眼中含笑,“我既然来讲,就不会让又生在我眼皮底下出事, 放心,阿飞已经派部下去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盯上又生。”
又生难堪笑,转了话题,“赵工,VAN仔开去那里?”
又生悄悄记下。
筲其湾在港岛北岸,又生从尖沙咀搭乘天星小轮,行半日才到塑胶工厂。
赵工先哈腰与年青男人交头接耳一番,“叶总,培训团的事,一会去你办公室筹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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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两发言声音大了些,赵工模糊闻声几句,笑呵呵圆场,“后生仔行事打动,打一架没所谓啦。”
叶令康也有此意,“详细还要听吴导意义,他若不肯,我也不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