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安息得差未几了,正要起家赶路,内里俄然下起雨来,雨倒不大,但一起走下去,满身也定将湿透,三人只好再歇一阵。
室中倒非常粗陋,只要一些陈旧的桌椅。靠近里屋门口处有一竹榻,上面放着竹条编的躺枕。床头前有一张矮脚几案,上面放着一只做工讲求的紫沙壶。
三人等好了一会儿,内里才响起了脚步声,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拎着一大壶茶水从内里摇摇摆晃地走出去。此人鸠形鹄面,身材削瘦,就好似久病初愈的普通,他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那瘦汉一见这少年返来,便慢腾腾地站起家,一步三晃地出门去了。
行出约二里多的山路,前面俄然呈现一户人家。虽称不上是大户,但三栋板屋,安好小院,都清算得干清干净,让民气神为之一爽。
天诛见易飞升一副气乎乎的神情,怕他肇事,便阿谀道:“易大爷,都说您技艺惊人,这回我二人可有幸一见了。”
那少女道:“请随我来。”引三人向北侧屋前行来。那门前春联写的是:
人间有万好,不做蓬莱仙。
那老者“嗯”了一声道:“好好接待客人。”
天诛、地灭也有些累了,便说:“也好!”
探宝古楼院,醉舞玉雕栏。
内里又下起雨来。三人无法,只得再回到屋中等雨停。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候,那少年忽从床上坐起,口中吟道:
易飞升有些犯疑,暗道:“这些人好生奇特,如何瞧也不是一家人,莫不是进贼窝了吧!”翻开酒壶盖一瞧,果见酒液浑浊,暗道:“公然不洁净,也算你们不利,落到我易飞升手里,待我彻夜探个究竟。”他对天诛、地灭借口说上午喝的酒太多,不想再喝,把酒都让他二人喝了。
三人俱是一怔,都未推测在如许的穷村落另有生得如此斑斓的女人。
瘦汉先把短脚几案上的紫沙壶灌满,然后才将一壶茶水放在三人的桌前。他转回身坐在门槛上打盹,对三位客人瞧也不瞧上一眼。
春日清幽情义长,淅沥细雨入梦境。
三人昂首一瞧,只见一群鸭子踏着雨水“呱呱”叫着从远处向院内挪来。在鸭子前面,一头体形巨大的水牛驮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慢吞吞地向前走。那少年面如满月,目若驰星,模样倒不非常姣美,倒是骨格结实。他身着粗布白衣,脚踏草鞋,手中握着一只二尺长的银笛,斜躺在牛背上,显得甚是舒畅。不知为何,内里下了那么久的雨,这白衣少年和水牛身上竟是半个水滴也没有。
门开处,迎出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面庞清丽,身材婀娜,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了,只是脸上微微有些喜色。
欲倾东海洗乾坤
三位各找坐位坐了,只听里屋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云青,内里来了甚么客人?”
易飞升倒吸一口寒气,暗道:“这故乡伙好深的功力。”正在这时,背后俄然被人拍了一下。易飞升回击一摸,三把飞刀竟不见了,转头一瞧,一条黑影从院中蹿了出去。他开口骂道:“好贼子。”纵身追了上去。
雨下到早晨方才住了,路上尽是泥泞,底子没法行走。那瘦汉走出去道:“三位爷台,仆人叮咛过,要三位明日再走不迟。我已把西配房打扫出来,三位请随我来。”
天诛和地灭都饿急了,拿起筷子大吃起来。
斯须,鸭牛都已进院。白衣少年从牛背上跳下,把水牛牵到桩前拴好,又用竹竿把鸭子赶入笼中,径直走进屋来,对门前的三人竟是如同没瞧见普通。他抓起矮几上的紫沙壶大喝起来。喝饱了茶水,便一声不吭地躺在竹床上睡起觉来,不久便传来阵阵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