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行出约三十里路,前面忽有探马飞奔而到。世人一怔,忙勒住坐骑。那探马气喘吁吁隧道:“大寨主,我们在前面赶上了一个黑脸恶鬼,他伤了十多名妙手,梁寨主也被他伤了,大队人马现在已经停下。”
野兔子叫道:“这但是甚么妖怪呀!我们快躲开他,绕道前行不就是了吗?”
那恶鬼一见有人闯进谷来,大吃一惊,也顾不得用餐了,扔上马腿,直向山谷深处跑去。哪知刚跑出不远,前面一阵喊杀声响起。过云峰、战嫡亲、聂云飞、梁见太、唐马已从暗处杀出,将他退路截住。
走出不远,便见梁见太、喻凤豪、唐马和几十名喽啰正躲在一山头上向下张望。过云峰来到近前道:“七弟,如何?”
段鸿羽、战嫡亲、梅颜笑、聂云飞紧紧跟在他身后。野兔子胆量本小,但见段鸿羽去了,也壮着胆量跟在人群前面。
那探马道:“这恶鬼满身黢黑,手使一柄大铡刀,凶悍非常,他赤身露体,只要一口牙是白的。听四周的村民讲,此恶鬼还吃人肉,喝人血。我就亲眼瞧见他喝了我们一名喽啰的血跑了。”
过云峰皱皱眉头道:“真是怪事,我们畴昔瞧瞧。”
世人猎奇心重,快步走上山头,趴在地上向下一瞧,只见一个黑乎乎的怪物在沟中地上箕踞而坐,他满身黑得有如焦碳。胸毛足在两寸多长。巨擘秃顶,二目如炬,赤着上身,下身虽穿条裤子,却也是破得不成模样。这怪物此时正在啃一只马腿。那马肉满是生的,他却毫不在乎,连毛带血的尽管往嘴里填。在他身畔,放着一口镔铁大铡刀。刀身上的血嘎巴足有半指来厚。看来他不但杀人很多,并且懒得连刀上的血迹也不肯擦。他俄然揭下一片血嘎巴大嚼起来,就仿佛在吃甘旨普通。
野兔子一向躲在前面不敢上前,此时见恶鬼俄然到了面前,吓得一声惊叫。她这一叫,却将恶鬼引了过来。那恶鬼上前抱起野兔子,飞也似地去了,他轻功竟是极其惊人,几个起落便不见了。
段鸿羽、喻凤豪、梅颜笑、野兔子还觉得他是野人,不会武功,没想到这一照面便撞上如此精美的刀法,一时都是没有筹办,忙向四下躲闪,这下可被恶鬼一下冲出了包抄。
段鸿羽道:“大哥,让小弟随我八哥一起去。”
不久,天已垂垂黑下来,还是一无所获。过云峰心急如焚,但他想这恶贼在众目睽睽之下绝逃不远,只是找个处所埋没起来了,便调来多量人马抓紧寻觅。
唐马承诺一声飞马去了。
过云峰笑道:“十弟,你不必大惊小怪,你五哥、七哥、八哥都是武功高强,定能对于得了这恶鬼,你不必为此担忧。”
段鸿羽仗剑找了半天,也没见到恶鬼身影,他俄然想到:恶鬼在谷下吃东西,莫不那边便是他的家吧!想到这里,他单身向谷下寻来。这山谷两侧俱是高山,夜风吹得树枝呼呼作响。段鸿羽固然技艺高深,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谷中,一想到那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鬼,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过云峰大急,恐怕野兔子呈现不测,率众抓紧向前追逐。等追出谷外,那恶鬼抱着野兔子早已是踪迹皆无。过云峰大急,命令世人分头寻觅,世人便在这周遭十余里地的范围内展开搜索。
过云峰道:“甚么样的恶鬼,喻凤豪、梁见太竟也不是他的敌手?”
野兔子拉了一下段鸿羽道:“你没闻声那恶鬼会喝人血,吃人肉吗?你当真不要命了。”
过云峰道:“你要见机行事,千万不成与之硬拼,我们随后便到。”
喽啰兵道:“大寨主,我们人马行进到这里时,俄然从路边林中蹿出一玄色妖人,他满身黎黑,到处是毛,抓起一名喽啰便一口咬在颈上大口吸血。我们上去与他拼斗,却都被他伤了。梁寨主上去与这恶鬼比武,可也不是恶鬼敌手,被恶鬼伤了手臂。那恶鬼厥后向山中逃去了,喻寨主、梁寨主率人追入山中,厥后唐寨主也去了,现在已有一段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