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的跟从赵忠见了景正卿，远远地便迎出来。
“多谢哥哥。”景正卿面不改色，谢过侍卫，往内便走。
端王看贰心不在焉似地，却并不想就这么放他分开，想了想，便问道：“是了，二郎迩来有没有听过一些传言？”
景正卿被端王盯着看，沉默之余，心中怦怦乱跳：一来是因为得知卫凌暮年的隐蔽，二来是因为见了端王周到狠厉的一面，三……莫名地感觉这此中仿佛另有甚么他没看清的，有些虚虚地怕。
景正卿点头，往厅里去，还没迈步入内，就瞧见地上跪着一小我，只看背影就晓得是卫宸了。
景正卿见他竟还笑了笑，一时莫测高深，也不知该以何种神情面对，就含混说道：“下官……也是涓滴不知，王爷为何竟跟下官说这个？”
卫宸见事情急转直下，吓得忙叩首：“王爷，小人不是成心的！小人只是一时情急！”
景正卿忙抱拳：“下官不敢。”
卫宸上前两步：“王爷，你不能这么不近情面，王爷……我是明丽的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将来明丽晓得了，也是不会承诺的，王爷……也卫峰阿谁妾室生得都跟着明丽身边，凭甚么赶我出去！”
景正卿心头一震：怪不得老太太不睬会卫宸，本来果然有这个启事！只是，宫中？卫凌本来是宫中的人？
端王看着他谨慎凛然之态，微微一笑：“行了，闲杂人等已经退了，你来坐吧，不必拘束。”
景正卿惊道：“竟有此事？可……可何为‘避水离火？’”说了这句，又惊了一惊，呐呐道：“王爷，这个……王爷怎也会跟我说？”
景正卿在中间听着，忍不住对端王另眼相看：这位王爷心机周到，看事清楚，实在是……
景正卿微微出汗：“王爷……”
卫宸莫名，点了点头：“天然。”
端王看着他神采，忽地问道：“是了，明丽如何？”
景正卿站住脚，对他行了礼，赵忠忙回礼：“二爷别客气，快出来吧，王爷等了好一会儿了，头前派人去了景府，如何二爷竟不在府里？”
端王瞅他一眼，便叹道：“二郎，既然是亲戚，你为何竟要脱手打人？又传闻今儿是他的生日，明丽是归去给他祝寿的，你又为何把人抢走了？好好地竟闹成如此。”
端王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问：“那，明丽的意下如何？”
端王收回目光，想了想，便道：“但是二郎说你好赌成性，并且据本王所知，你之前在渝州，侵占凌去后，你也烂赌不休，明丽曾苦劝多少次你皆不断，厥后入狱便将她撇了，让她受了很多委曲吃了很多苦，现在你平白让她跟你一块儿住，难道痴人说梦？”
端王沉吟半晌，略皱眉，显出几分忧心的模样来，说道：“迩来本王的侍从……在外头听到一些流言，儿歌之类，说甚么‘令媛之子坐明堂，避水离火方恰当，只若赶下水中火，金冠玉带梦一场，……如此如此。”
卫宸身子一抖，便说道：“你若不去刁悍插手，怎会如此？休要恶人先告状了。”
景正卿是个慎重谨慎的，不该他问的毫未几问，但是方才端王跟卫宸点破那一句的时候，并没有就避开他，并且方才端王也主动说了“来源不明”四字，可见是没想坦白他。
说到明丽名字的时候，较着地游移了一下。
景正卿心头一颤，面上却仍泰然自如，道：“王爷容禀，下官的确没有带明丽表妹回府，只是半途在我盛三哥的外宅里略作逗留，这此中是有两个启事的。”
景正卿嘲笑：“恶人先告状的究竟是谁？”
卫宸气道：“你清楚……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