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去得上京,只须问一声“威远侯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两人说话之时,景正卿身后站着蓝衣青年便扫了一眼那小厮,眼神有几分冷。
景正卿本正船中补眠,被那旖旎歌声勾引出来,站船头负手独立,一双神采飞扬丹凤眼扫了扫,自瞥见荷叶从中有些芙蓉面若隐若现。
景正卿不言语,心中却想:“这姑姑离家总也有十年了罢,向来没甚么音信,平日里家里头也极少提起,本觉得这辈子也是难有干系了,没想到世事无常,还能有机遇来见表哥表妹,却不知他们是甚么样儿,多么脾气……”
景正卿领了父亲之命,便是来接两个孩子去都城,毕竟是血脉相干,景家又是大族,论理是不好放手不管,不然被人知情说道起来,恐不好听。
此人倒是个合法风华青年公子,生得朱唇玉面,一双凤眼,流转出自有万种风情,又着一身素服,身舟头破碧波而来,恍忽神仙中人,让人面前一亮,过目难忘。
景正卿因皮相极佳,这些采莲女们见他风采不俗,不免惹得春情泛动,有女子咯咯娇笑,隔着水面便扔过剥莲子来,有几粒落船头,骨碌碌转动,嫩绿之色非常敬爱,就如同这些女孩儿普通,清娇憨,非常诱人。
小厮便笑:“干脆说给爷听也不打紧,反正要晓得,自老爷去后,家里头就变了样儿了,蜜斯虽是个好蜜斯,少爷却有一宗弊端难为,就是好赌,一来二去,家里银子都败光了。”
景正卿本带几分猎奇罢了,听了这个声音,顿时之间如雪狮子向火,酥了半边。他本也是个风骚人物,当即心尖儿上摇了摇,就想看看这说话人物是何模样。
康儿听他话中有话,便奇道:“我不懂,这是甚么意义?”
景正卿瞥他:“你倒是另有点儿见地,可不就是一首?”
景正卿下船以后,便见前头停着一辆马车,有一个老仆人缩车前打打盹,一个小厮模样地站车前四周张望,猛可里见景正卿下船,怔了怔后便赶上来,遥遥地施礼道:“敢问这位爷,但是来自都城景家?”
那些采莲女远远闻声他吟诵之声,是嘻嘻哈哈羞笑一片。
此番来到渝州,倒是因为景正卿姑姑远嫁此处,谁知早早地便抱病归天,迩来姑老爷也放手尘寰,留下两个遗孤。
那小厮道:“是野生,这会子外头买出去那些个,都也走了,那里肯留呢。”
康儿忙陪笑道:“爷说那里话,小那里敢,何况人家看也不是我。”
小厮道:“我们蜜斯得意了信儿,就打发小人来等着,说是这一起上有水道,或许遇上风顺船,表少爷早到也是有,蜜斯怕如果早到了没有人接,未免失礼,因而宁肯让小人早些此等待。”
景正卿走了几步,瞧见那马车有些古旧,他有些好洁,便道:“无妨,我不耐烦坐车里头,自骑马便是。”
这景正卿恰是景氏一族起之秀,是青年一辈当中佼佼者。固然只是二房嫡子,年纪也才十九,却超卓无能,应对风雅,景家里外差事对付,暂都落他身上。
以是此一番也才派了他来摒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