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你也快快走吧!回你的天界去吧,现在天帝好歹是你侄子,叔侄哪有隔夜的仇?这花界恐怕也是不能久留了。”老胡回身推搡着一个品红纱衣的少年,“
我跪在爹爹的冢前,冷静无语,直到日上三竿。
“好。”
我绝望低头一笑,竟然……
我不语。
“快说究竟何事!不然看老夫放兔子咬死你!一兔抢先,一兔当关万夫莫开,千军万兔,万兔奔腾!”狐狸仙孔殷地谩骂连连。
我垂下头。
我一时有种不祥之感。
“你胡说八道!气煞老夫也!我明天就去请玉兔!”
六界之大,却独一天界能够回返……
我跪在碑前,浮泛洞地眺望远处,低低开口,“但是一颗檀色的木珠子……佛珠般大小……”
“不准你说我家凤娃的好话!”未走的狐狸仙一脸气愤打断。
一夜奔驰,最后,扑入一片芳草萋萋当中。
老胡面色一沉,“莫非,那尾小龙天帝不让你做神仙了?”
“先花神曾说,服此丹者灭情绝爱,不肯萄萄再步上她的老路,愿萄萄无情遂刚烈,无爱遂萧洒,清闲脱世渡此生,还命二十四芳主将萄萄拘在水镜当中万年以避祸,岂知,哎,岂知这陨丹竟也毫不尽这万毒情丝,压不经心境萌动,萄萄,你竟还是爱上他了,爱到竟将陨丹生生吐出……人有命理,神亦有,哎,统统皆是射中必定……”
“萄萄?!”
我不语。
花开了,窗亦开了,却为何看不见你?
“哎哟喂,我说,我说便是了。只是,我仅仅听的壁角,不逼真,不逼真……”老胡畏畏缩缩,瞥见我红肿得近乎睁不开的眼睛,仿佛再也瞒不下去了,犹踌躇豫道:“既然萄萄都瞧见了……实在,此事二十四位芳主皆知,只是被先花神逼着立下毒誓,如有半分泄漏自毁元神,故而不敢流露涓滴。”
“不成能!萄萄你如何能够会爱上他!你是吃了陨丹,一辈子必定无情,一辈子铁石心肠的萄萄呀!”老胡仓促失措。
“旭凤就是昏了头才会爱你,现在听闻他要与穗禾订婚,老夫觉得此刚正道!枉老夫一心拉拢过你们,不想竟害了他!”掷地有声一句话字字千钧砸向我。
“陨丹?我掌姻缘情爱十来万年,竟从未曾传闻有此种绝决之丹药,闻所未闻。”狐狸仙惊得双目俱瞠,连连点头,不成置信。
老胡连连摆手,抱了肚子回身便要蹿去。
再次醒来时,我趴在一方冰冷的石碑上,昂首便是爹爹的坟茔,一尘不染得一如爹爹出尘超脱的衣裳。本来,我昨夜竟是跌回了水镜当中。
他的呼吸悄悄一断,将我抱得更紧。
……
三小我,有两个是欢乐的,那么,便是多数了,也算得是完竣了吧?完竣便很好,美满太难了,况,世上哪有这很多皆大欢乐……
“冤孽啊!”老胡捶胸顿足,“先花神一片苦心可算是白搭了!”
我昂首看他,俄然感觉有些哀伤,将心换心我不知,仅是想起将心比心……他仿佛暖和却实在固执,他这么固执地站在一处已经站了太久,却不肯转头。
老胡一颤抖,蓦地丢开我的手踉跄后退两步,见了鬼普通,“绝对没有的事!你是萄萄呀!你不成能爱上人!”
“笑话,你爱旭凤?你若凡是心中丁点有他,十二年前怎会下次暴虐之手,枉他违逆当年天后之意,果断不与穗禾订婚,枉他为你暗害三年与润玉斗智,终是擒住润玉之把柄,孤注一掷于大婚之日与他兵戎相见。他如许经心全意信赖着你珍惜着你,那里晓得,你竟反噬,将他一刀毙命!便是水神真为旭凤所杀,你如果爱着旭凤又怎会半点余地不留?何况,我毫不信赖旭凤会伤水神,更莫说殛毙水神!”狐狸仙瞪眼我,似有千言万语叱责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