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清楚是我手中受伤,他一只鸟儿这般好端端站着却说甚么罚的是他本身,不公道。
凤凰冷冷一笑,手中拈起一捧熠熠金光,不紧不慢道:“私觉得以我的灵力尚且不必支会甚么项目,挫骨扬灰不过覆手工夫罢了。”
凭着我近百年来的经历,这只喜怒无常的鸟儿又不欢畅了。我立即聪明地作灵巧内疚状朝他一笑,岂料却换来他冷眼一瞥。
脚下幽幽山风掠过空谷,与林间森森古木痴缠成一缕缕环绕的箜篌声,天涯流雾云舒云卷,凤凰眉眼低垂,专注手中之事,垂落鬓边的一缕乌发被风一吹,悄悄飘零而起,又悄悄翔滑而下,划过我的手心,带起丝丝痒意。
我怯怯问他:“你不会把我捉去给天后问诛吧?”
岂料,凤凰怔了怔,颊上粉色如朝霞喷薄而起,半晌后,神情却转作一派难过,又如上回般握住我的双肩将我生生推出一臂之遥,眉宇间甚是痛苦转过身背对我,面向峭壁下空旷山谷,猎猎山风带得他袍裾飞扬,竟有些六合断交之意味。
闻言,扑哧君冲动地握住了我的手,豪言壮语道:“如此,我们这就去双修吧!”
我正兀自胡涂着,凤凰却凄然一点头,道:“是,你说的是,我实在并不欢乐你……你便当我从未欢乐过你,你亦未欢乐过我……”
嗳?不过我将凤凰的话放在口中一番回味,他说他欢乐我嗳,欢乐我!欢乐我?欢乐我……
话音未落,本来满溪飘零的流光水泡顷刻间回声分裂,水温突然降低,滚滚然欲沸,周遭悠哉游哉游弋的七彩小鱼一只两只挣扎着翻起了白肚皮。
扑哧君顿了顿,心、肝、脾、肺、肾旋即又是一番乾坤大挪移,小小声问道:“锦觅仙子的意义莫非是只要不生娃娃,便承诺与我双修?”
闻言,凤凰面色一片苦楚,将我额前碎发拂了拂,轻声问道:“我给你的凤翎呢?”
握着我的手收了收,俄然双目一闭将头方向一边,面色一褪,嘶哑道:“是我动手重了些,本欲罚你,不想,终还是罚得我本身,罢了……”
扑哧君一边抓牢我的手,一边闲闲扇了扇半敞的衣衿道:“彦佑现在非仙非妖,六界皆不属,无拘亦无束,却不知火神端的是个甚么项目来将我灰飞烟灭?”
本来不过蹭了几道口儿,初时有些疼,现下并不那么难受了,我却糯糯答他,“很疼很疼~”本身也不晓得为甚么要如许骗他,就像我亦不晓得他为何不消神通,却非选了这般费事的体例为我除刺。
凤凰蹙眉瞥了一眼正山盟海誓絮干脆叨的扑哧君,手中金芒一闪,扑哧君立时三刻闭了口,凤凰指尖一动绕起一丝仙障将我锁在他身边,方才收了手中金光,念了声“起!”
话音未落,凤凰却高耸回身,截道:“我如何能够不欢乐你!”生生将我那话的后半句“你实在并不欢乐我和你双修吧?”从中间一刀裁断,可叹可叹。
扑哧君一颤,甚委曲撇了撇嘴角,“暴力啊暴力!天界代有小人出,卑鄙,你威胁我!”
被条蛇握了手,我甚是难受,正待抽手,却听头顶传来个冰冷凉的声音:“只道彦佑君做神仙做得不耐烦了方才来尘寰做妖精,不想现在连妖精亦不想做了,竟惦记取灰飞烟灭不成?”
生娃娃?
唔,这个我晓得,狐狸仙说男女双修后便会生娃娃。如此说来扑哧君是想与我双修咯,说得这般含蓄盘曲几乎让我听不明白。
扑哧君欣然喟叹一声,恋恋不舍撒开我的手,作满面凄风惨雨状与我道:“锦觅小娘子,真真天妒鸳鸯!想当年他们就是如许拆散牛郎和织女的,不想你我现在方才情投,便要被活生生拆散。”继而又迟疑满志道:“你放心,等我再抓紧修炼些年初定将你夺回!一血本日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