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允你三百年修为。”凤凰笑靥浅浅一绽。
我顺着她的视野看去,唔,凤凰正握着我的左手,模糊记得刚才明显是我用左手捏了他的手指的,怎的现下却反过来了,这何时反过来的我却全然没有印象。
“你私出水镜,妄入天界,坏我花规,可知罪否?!”
我念了个诀将他搬回他的屋内放至床上,用葡萄藤变幻了药杵将那灵芝小草一半给捣碎敷上他的伤口,另一半熬了汁水灌进他口中。
凤凰悠悠然将我手一放,朝长芳主抱手作了个揖,“长芳主台端光临,旭凤染恙在身,有失远迎。”
“你们这是在做甚么!”
我喜滋滋将那仙草举至凤凰面前,凤凰睁眼甫一看,惊惑非常,接过灵芝细细打量,面色阴晴不定,末端很有几分哭笑不得,评道:“嗯,你种的这香菇入菜尚可。”
长芳主脾气夙来火爆,与她针尖对麦芒实是不智之举,我这般聪明聪明,天然顺服地站到她身边。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我继十几种菌菇又种出一串匪夷所思的荔枝后,一株饱满矗立灵气实足的灵芝仙草终究争气地开在了凤凰的面前。
老胡说过:“凡是面庞生得好的人,营养全都花到脸上去了,脑筋多数不甚灵光。”我现在深觉得然,凤凰便是如此。
凤凰神采沉了沉,“小神自省从无言行不端之处,还请长芳主莫要听信流言。至于锦觅仙子……”他转向我,眼中流光一闪,“确然乃小神心之所系。”
我顺势向前一仰,贴上他的面孔,张口衔住他的两片薄唇悄悄舔了一圈。
斯须间,我俄然忆起凤凰尚欠着我三百年修为,下次见着他可还得问他讨要返来,便回身问他:“‘改天’倒是哪一天呢?”
我圆了圆眼,嘿嘿两声干笑,将那香菇一把夺了返来,“我再尝尝,这回保管不出差池。”
“我花界以外务尚且容不得外人插手。另还请火神自重收敛些言行,别他仙姑小仙还管不上,只我花界精灵仙子火神殿下魅力弗边也休想介入半分!”唔,长芳主燃烧了。
就在我们两两莫名相望的当口,一个颇含严肃的声音生生劈将出去。
看着他近在天涯的面孔,我心生一计,劈晕不可,吓晕也是一样的。
“跪下!”
岂料凤凰面色一沉,一个伸手掐住我的手腕,眼中寒光一闪逼近,寒渗渗在我耳旁道:“说!你究竟是何人?”
但他监禁了我的双手,叫我半点没法行动。
凤凰咄咄逼人,手上力道不因病痛减退涓滴,还擒住了我另一只手,若不及时施救于他,怕是不消一会儿火神殿下便要魂归离恨天,我的三百年修为也莫要希冀了,眼下将他劈晕敷药才是紧急。
“你!……”长芳主面上唰唰一绿,卞城公主转眼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边上两个小仙侍也瞪大了眼。
为制止凤凰醒过来后认账不予我那三百年灵力,我便坐在床缘守住他。守了约摸两盏茶的工夫,见他睡得畅快如是,我不免生出些妒忌来,便也倚着床柱阖眼打起了盹。
我从怀里摸出根红线,在凤凰面前一摊,“我若能种出灵芝仙草,你却拿甚么谢我?”
这倒是个甚么状况?
我晓得他嘲弄我,但是我们作果子的不能和一只鸟儿普通见地,便漂亮地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三百年修为吧。”
不晓得睡了多少光阴,只觉前额有些痒,像是蚜虫缓缓蠕过,我不免一惊,我们葡萄除了蛇外,最惧的便是那白白的小蚜虫,一旦染上但是了不得。
我还没回味过来这个“心之所系”是个甚么意义,手腕便被长芳主用花蔓系了个结健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