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高耸松开钳制我喉颈的手指,倒置众生地魅惑一笑。我惊奇不定地看着他,胸肺起起伏伏。一阵风过,一片浅淡的夜云缓缓浮动,遮住了当空皓月,我们之间顿时暗了下来。
总而言之,诸事皆宜,百无忌讳!
心跳如雷,有甚么从中满出来,我张张嘴,断续间一些陌生的破坏之音琐细逸出。我不晓得那是甚么,混乱之间势如破竹般穿刺入体。顷刻的疼痛,仿若惊蛰的第一声春雷,开天辟地。但是,只这一刹时的腐败以后又跌入太虚当中,云雾环绕。
粼粼沉水波纹上泛动着艳红的凤凰花落英,一丝细细的瑰红从我身下逸出,随水远去,杳无踪迹。
本日仲春初八,宜婚丧、嫁娶、纳彩、定盟、祭奠、祈福、入宅、出行、开光、起基、修造、动土、盖屋、竖柱、上梁、安门、安葬、破土……
零散飘浮着素净花瓣的浅水在我身下起起伏伏,扫荡着我的躯体,但是,比流水更绵密的是凤凰的吻,从耳后到颈侧,从胸房到足尖,这个平时傲岸得目无一物的男人就如许蒲伏在我身边,久旱逢甘霖普通热烈地占有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你……你……你意欲何为……?”好轻易从咽喉间摆脱而出的几个残破字眼却在凤凰那双苗条冰冷的手袭上我的颈项处生生断裂开来。
我的灵台一片混合,身上却灵敏清楚得近乎毫末。只感觉燃烧、燃烧、满身都要焚毁普通熊熊燃烧。浑沌当中,竟觉凤凰的涅磐怕也比不过如此。
藕荷色的月光下,桂花香气如有似无缭绕在我的周身,我方才昏黄认识到这清楚是酒酿之醇香。十指过后,他含了含我的耳垂,一起向下。此时,我方才认识到不止是他,我的衣裳也不知何时消陨殆尽,只余漫天的星光蔽体。
我下认识地赤足要蹬开那给我带来痛苦的人,嘴上却阖力咬紧了他的肩头,一丝不松。耳旁灼人的呼吸起伏。
我背靠着粗糙的树干,湿得依身而贴的衣裳让我对周身物什更加敏感,只感觉后背抵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挣了挣,却被凤凰阴蜇满目标神采和周身泄漏的杀气给镇住了,不得转动。
“旭……凤……旭凤……”不晓得是痛是暖是乱,我在他的胸膛下凄凄几次唤着他的名字,本身也不晓得如许唤他是要叫他停下来,抑或是持续。
我们乌黑的长发在水中胶葛,我们赤裸的手足在苍穹下缠绵环绕。水中潮汐稍稍平复后,他将我拉在他胸前,那怦然跳动的心跳仿佛负载了甚么,太满太满,再也装不下,最后从唇间漫溢而出。
“我意欲何为?我天然想晓得你倒要如何让我不能人道?嗯……?”阿谁上挑的尾音似一把利刃断开了我脑中绷紧的细弦,我不能禁止地打了个寒噤。他却涓滴不为所动,伸手放开我已然被捏得麻痹的双臂,一寸一寸,详确地抚上了我的脖颈,手上行动可谓和顺极致,与面上神采截然对比。叫人想起扑食前冬眠的猛兽,嗜血而残暴。
行来秋色三分雨,眠去巫山一片云。
半晌以后,后背一空、一凉,倒是凤凰将我放在了浅浅的池水滩边,身上衣物不知何时已尽数撤除,我毫不避讳地看向那强韧的胸光滑的腹,便是在如许的静止不动中也有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他反擒住我的双手,昂首一根一根手指细细地吮吻畴昔,我不能按捺地悄悄一颤,十指连心,顿时,心中淋漓一片。
那一刻,风不动、水不动、云不动,时候静止。只余我身上之人起起伏伏。
言毕,我忿忿回身,也忘了要念去水咒将这一身湿漉漉给清整清整。不过恰好迈出步子,上臂便被一注突如其来的力道擒获,那狠恶的力量将我反转过身来推倒在池边的一株凤凰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