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凤凰本就生得阴阳怪气,动气与我何干?
天界端方冗繁,此中一条,每隔七七四十九日众仙家须得齐聚九霄殿中论轮转之法、商六界要事;另有一条,天兽仙禽不得携入九霄殿正庭,止步云阶外。
嘴唇微启还将来得及吸气,便被一个带了浓浓桂花香的物什附了上来,那物什水润柔嫩、芬芳四溢,叫人顷刻利诱了神智,我失神的半晌,浓浓暗中水幕中有人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尖,不重,却生生阻绝了呼吸。
待看清劈面和我普通浑身湿漉漉却仍不失俶傥,还拿那双勾魂凤目瞧着我的人,一股火气刹时蹿上我的头顶,是可忍孰不成忍,真真悔怨当初怎生没将他拆骨扒皮炖了吃,也绝了这很多后患。我活了这四千余年从未曾这般怒过。
闲闲转了一圈,正筹算上姻缘府里找狐狸仙磕牙谈天一番,却在半道上瞧见盘古庙堂外的石阶上两个仙侍坐在那边数九宫耍玩,恰是飞絮和了听。我亦蹲了畴昔,细心看了看画在地上的九宫格,伸手斧正道:“这里错了,应填……”话还未尽,劈面埋首专注苦思的飞絮“呀!”地一声,生生将手上用来填字的石子给丢了出去,一惊一乍。
天帝转头,恭敬地扣问爹爹:“如此,不若便订于下月初八,水神觉得何如?”
小鱼仙倌含笑点头称谢,“多谢火神殿下。”
清楚是神仙们的见晤,却不知为何数日之前,天帝遣了十六仙使十六仙娥到爹爹的洛湘府中下了张金光熠熠的拜帖,邀我这戋戋精灵前来。浩大场面的送帖阵仗来时,爹爹正在书房练字,只微微抬眼瞧了瞧帖子复又用心入笔头飞龙走蛇之间,虽未翻阅却似已了然帖中内容。
坐于我相邻左手处的月下神仙满面纠结着小声干脆,“如何能够,如何能够?我家凤娃可怎生是好?”又对我道:“小觅儿,你怎可对我家凤娃始乱终弃?”
夜里,二十四位芳主连夜来访至洛湘府中,爹爹出门相迎,我远远瞧见长芳主那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便觉着脑袋里一根弦模糊做疼,趁着没人重视便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将魇兽拴稳妥后便随仙童引指入殿坐在了爹爹身边,与天帝下首位的小鱼仙倌隔了殿心遥遥相对,小鱼仙倌微风煦日朝我暖暖一笑。我下认识略略扫了扫周遭,凤凰这只煞气的火鸟本日却不在,我不免背脊一阵放松,卸下一口舒心气来,端起面前美酒舒畅嘬饮。
“下月初八便是谷旦。”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轧了出去将我思路打断,循名誉去,倒是三坛海会大神哪吒,边上南海观音的善财孺子红孩儿一脸持重地点头拥戴。我禅了禅,私觉得这两位虽为仙家,但是是两位皆穿戴肚兜的仙家,如何瞧着都是没长大的奶娃娃,实在不敷以采信。不想,其他在坐神仙皆道:“不错,下月初八恰是谷旦。”
末端,我终是被池中泛动的虎魄清光给吸引了目光,蹲下身来撩了一捧池水净脸,方才闭上眼睛,就被腕上突如其来的一股不容顺从的悍力拽入水中。
我卯劲使力要推开这霸道的桎梏,却换来更加紧密的囚禁,两只手腕都被一只苗条的手握紧牢固在一方宽广有力的柔韧之处,部下微弱跳动的动静终究让我于浑沌当中认识到这是一方胸膛,而覆在我唇上的则是两片薄唇。
我且不与了听计算,但是心中却始终有些堵滞非常,途中转念一想,怕不是凤凰这厮本日擒拿共工之时受了伤,抑或是前几日蚀了太多灵芝补过甚导致虚火过旺故而才动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