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甚么能帮到你?”
沈井抽手,笑了笑:“还是找你徒弟吧,跟你说不着。”
沈井细瞧,面白不必,眼眶发黄。虽强打精力,却藏不住怠倦。
段爷对他点头,表示收声。
沈井后脚根悬空,一起跑到半山腰,微微气喘,额角细汗。他顿了顿,视野扫过。盘山路,路面有金黄落叶,沿街错落几栋修建,二层或三层。均是门可罗雀,空旷而沉寂。
话音刚落,脚步声顿时放大。
……
那人神采微变,迎上来:“有话跟我说一样,段风。”
两侧春联。
段爷眼盯茶杯,杯中有茶叶扭转。很久开口:“不能说。”
“你能如何?”
风从雪山而来,凉意沁心,清爽怡人。
“我断一臂,二位丧命。”
“哎哟……”段爷嘲笑,摆手道:“您面前不敢当爷,忸捏。”
“是。”段爷毫不避讳。
“沈井。”二人握手,沈井非常不测,手掌奇大,将他整只手包住。发力,似要将沈井骨头碾碎。
沈井轻叹:“段爷,恕我直言,您二位别动歪脑筋。”
香味正浓,随雾气上升。段爷看着他,沈井没碰。
落日如血,穿窗而入,映着段爷惨白侧脸。
“成。”段爷嘲笑道:“技不如人,上茶。”
“哎……”沈井哭笑不得,解释道:“我不找费事,也不踢馆。跟你徒弟有事筹议,快卸了劲吧。”
“应当的,段爷。”沈井又叫一声,随即深深鞠躬。
回身,过街。
段风汗透衣背,心中暗忖:“他是如何把手抽出去的?我绝对没放开!!!”
段爷弹簧般跳起,两腮颤栗,强压肝火。
轻风,衣袂上扬。段爷刹时衰老了十岁,胸口干瘪,淡淡道:“尼克。”
那人直说:“不消给我留面子,直说吧,段风不是外人。”
沈井头也没回,大步拜别。
“逼我?”
沈井没说话,用眼神扣问。
汉语字正腔圆,似是尘封的汗青随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