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分歧,或许本身就是个弊端?
像个王八。
救下父子二人,登陆,得知是泰国。
十年后。
“钱多吗?”
“五万铢。”
十年前儿子还小,不明事理。现在长大,常常回想,皆后背发凉。
氛围黏稠而潮湿,闷热得如同绿皮火车。
“嗯。”沈青山脸皮下垂,眼角扫过酒瓶,拿过便喝。儿子仓猝抢下,语气责备:“大夫说了,不能喝酒。”
目送儿子走远,沈青山脸皮又垂下。柴火棒似的瘦胳膊翻开杂物,捡起酒瓶,抬头猛灌。
男人稍显木讷,却不甘逞强:“咋个不好?你的金耳环,金戒指,另有阿谁镯子,不都是我买的?”
“沈驼子,来货了。”
十年前的雨夜,沈青山带儿子上了船。风急浪大,很快落空方向,任由划子随波逐流。三天内滴水未进,粒米未沾,父子二性命悬一线。第四天凌晨,天连着海,海连着天,太阳通红似火,火中驶来一条渔船。
儿子逃也似的跑开,周身酸痛,这帮孩子没轻没重,都尽了尽力。刚喘了口气,被人一脚踹倒,儿子转头笑道:“呀,小川哥,找我有事?”
“当然能行。”儿子扭头,见裤子已拍洁净,笑道:“我去了好几次,一点题目没有。”
十年前被金大棒打断了腰,十年后仍然如此。伸头探脑,腰折成九十度,看人昂首,走路低头。
“你个废料能打甚么工?”
沈驼子快走两步,来到小货车后,将十几箱饮料和啤酒搬下,整齐摞在门前。跟司机确认票据,具名后递了支烟,笑容相送,直至货车消逝在长街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