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贵重之物,卑职如何敢收受?我……”
“不瞒司令说,家父在凤凰运营一家缫丝厂呢。”嘉武兴趣勃勃道:“我归去后,就想重点办理这家工厂。”
蔡司令也想站起来,俄然一阵狠恶的心绞疼痛,额头顿时冒出一层精密的虚汗。
蔡司令的一席话,说得嘉武既打动又难堪,吞吞吐吐半天,没法以说话描述庞大豪情。
“哈哈,”土司大老爷又给了人仙桌一巴掌,拍得桌上的茶盏乒乓乱跳。他自言自语道:“甚么寻觅西席一职?老子供你们上师范四年,等的就是学成返来。镇上新建书院,有人替我劳累矣。”
老三文浩、老四文韬皆有信回,称学业即将完成,正为寻觅西席一职四周驰驱。
我的妈哩,嘉武、文斌哥俩被炸伤之日,恰是土司大院嘉武房间檀粱掉下砸到床上之时!土司府邸高低皆惊出一身盗汗。
嘉武答:“拖条残腿,参军不成能,处所任职亦不便。我等随中山先生北上反动之前,是替父从商,归去后,重操旧业吧。”
蔡司令摆摆手,说:“若说贵重,我之生命,岂不比这设备更加贵重?而我之生命,若没有你舍命救之,如何能尚存于本日?你我乃存亡之交,切忌生分。此为一。之二,此套设备,原拟安设于曲靖,但曲靖之桑农,热中于烟叶的莳植。没有蚕茧,这套设备成了无米之炊。若空为安排,不如送给你,这套机器才不至于荒废,才有效武之地!”
蔡司令哈哈大笑,说:“你的表情我一目览之。如许吧,这套设备算我投资于令尊的缫丝厂。此后如有赢利,我这一份就捐给百姓反动,多少不计,我也满足矣。”
嘉武、文斌哥俩的伤已经病愈,出院返回湖南那天,蔡司令联袂小凤仙前来送别。文斌欲与一批青年军官或进步门生分赴西欧或日、德留学、学习,便与被袁世凯通辑追杀的黄兴等哥佬会首级转道上海登船先一步走了;这真可谓一个有知遇之情,一个有拯救之恩,大师依依不舍,饯行的老酒饮了一盏又一盏。最后,蔡司令问:“返回湖南,欲谋何职?”
嘉武起立,敬了一个军礼,说:“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