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有一老衲法号清乐，独守空寺，不晓得寺有多少年初，也不晓得老衲多大年纪。只是寺庙墙壁班驳，门扣充满铜锈。老衲两鬓斑白，白须过胸，坐在石凳上对着石桌，桌旁一棵古桃树，此时孟春时节，粉色桃花映托着陈腐的院落。
石桌旁有两个石凳，大师坐一个，劈面的石凳上好久没有人坐过了，大师还是每天擦拭，每天对着空荡荡的石凳参悟，他面对的或许就是虚无，却又像面对着整座大山。
大师随即避了一步。
主帅被封死在九宫，无路可走，是输了。
明天在庙中来了个小孩，大抵只要五六岁。坐在大师劈面的石凳上，笑呵呵得看着大师，大师也笑眯眯得看着小孩。
“将军！”小孩稚嫩的嗓音喊出来。
“不幸的孩子，莫非这是天数么……”大师摸着孩子的头，说：“孩子，这里已经几十年没有人来了，明天你我机遇偶合，我庙中没有甚么宝贝，只要这三样东西能赠与你，孩子跟我来吧。”
小孩说我该回家了老衲人。
小孩站了很久。
“但是我感觉这四个字看着好舒畅，我内心有些感受……但是我……我…….我想说却说不出来，我不晓得这对不对……老衲人我刚才错了……我一点都不聪明！”小孩转过甚来，瞥见老衲人一向在他身后，笑容不改。
大师眉毛低垂，可惜道：“人的命数自有天定，老衲人会在佛前为你母亲烧香祷告。你晓得你母亲得的是甚么病，你父亲在找甚么草药吗？”
但是，这一步他考虑了很长的时候，九宫前有点不知所措，“到底走哪一步呢？”
大师手指拈住马，退守一步，同时蹩住了小孩的马腿。
“没人晓得我妈得的甚么病，大病院都去了，偏方也都试过了，就是查不出来，听人说只要高山的野黑灵芝能救我妈，我爸连去了几座大山，就是没有找到，但是我妈妈已经快不可了……”小孩说着，眼眶泪珠打转，眼看就要哭了。
大师笑出声来，慈爱得摸着孩子的头：“你既然这么聪明，那你能不能看懂门上牌匾那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