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已是好久没有赶过集了,宿世自从嫁进了张府,便一向受主母逼迫,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现在突然进了布庄,天然目不暇接,尽是欢乐。
凝香闻言,便是放下心来,只摸着那匹布对着田氏开口;“嫂嫂快帮我瞧瞧,这布若裁成了衣裳,相公穿戴好欠都雅?”
梁泊昭神采如常,“不过是些平常之物,嫂嫂不必客气。”
凝香摇了点头;“出嫁时爹娘已经给我裁了新衣,有两件还没穿呢。”
田氏还要推让几番,就听那伴计拍着花布,道;“那娘子,这布买是不买?”
田氏将那布散开来打量,点头道;“还别说,姑爷身子板结实,这布瞧起来沉沉的,与姑爷极是相衬。”
梁泊昭见她欢畅,亦是微微一笑,心知这姑嫂一时半会儿的挑不完,本身则是走出了布庄,独自往集市去了。
凝香听嫂嫂这般一说,对这块布倒是越瞧越喜好,当下便是摸出银钱扯上了几尺,等着转头给梁泊昭裁件新衣过年。
“我们本身留一份,另一份,另有劳嫂嫂回村后给岳丈岳母带归去。”梁泊昭说着,眼眸则是向着田氏看去。
田氏一听这话,内心便是一喜,脸面上也是笑盈盈的;“哪能让姑爷破钞,这酒肉待会奴家自个去买,姑爷还是带回家,和妹子吃。”
凝香哪能晓得嫂嫂的心机,将布收好,便陪着嫂嫂给官哥儿挑布去了,田氏心细,又要物美价廉,挑了好一会儿,也拿不定主张。这般过了小半个时候,总算是寻了匹花布,刚要付钱,就见梁泊昭手中拎了满满的物事,回到了布庄。
田氏听着,不免对凝香刮目相看了,之前凝香没出嫁时,因着是董家独一的女儿,面貌又俊,自幼都是被公婆娇惯的,就连田氏进门后,董母也是偏袒着闺女,家务活也多是田氏在做。凝香身上不免有几分娇气,又加上年纪小,更是爱好穿衣打扮的,不成想现在嫁了人,竟是这般贤惠。
凝香相中了一匹藏青色的棉布,刚要转头唤相公,却不见了梁泊昭的身影,一旁的田氏则是言道;“方才瞧姑爷去了集市,怕是一会儿就回。”
“嫂嫂快收下吧,就当我和相公送给官哥儿的。”凝香本就成心想给娘家买些东西,此时见夫君做事全面,内心只觉欢乐,悄悄看了夫君一眼,眼瞳里也是轻柔的甜意。
“哟,这怎美意义。”即使田氏性子利落,可见梁泊昭脱手如此利落,倒也有些讪讪的,连带的那布也是不大好去拿了。
“相公,”凝香瞧见他,眼睛便是一弯,又瞧见他手里拎的满满铛铛,有肉有鱼另有酒,不免非常骇怪;“如何买了这么多东西?”
田氏赶紧承诺,刚要取出银钱,就见梁泊昭已是上前将银子付了,从伴计手中接过花布,递到她面前。
田氏见状便是笑道;“怎不给本身也扯上一匹,转头做件新袄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