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昭这才开了口,淡淡吐出了一句话来;“京兆尹徐良,但是你恩师?”
凝香听到那一句福大命大,内心便是一酸,她的眼睛因着昨日流了太多的泪水,此时已经微微的肿了起来,好似两只小桃;“娘,我要去找相公,我是他娘子,不管他在哪,我都要去陪他的。”
那何大人看了看凝香,心中自是骇怪到顶点,他方才是清楚闻声这小娘子唤梁泊昭相公的,他如何也没想到,梁泊昭竟会在罗口村成了亲,娶了媳妇。看这凝香的模样,也不过是个乡间女子,固然面貌间很有几分娇美,可梁泊昭又是何人,怎可与这般布衣女子攀亲?
府尹眉心微皱,细细思考一番,却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个蛮汉,又见梁泊昭瞥见本身后竟然傲然不跪,一口气那里能忍,只喝道;“兀那刁民,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董怀虎赶快将mm扶了起来,目睹着亲妹受辱苦,即便董怀虎常日里诚恳巴交,此时也是气红了眼;“我妹子好言相问,你们怎可这般欺负人?”
凝香咬了咬唇,这几日,她先是病,紧接着又出了三公子的事,连带着娘家一家长幼跟着本身操心,又见董母与田氏的眼底俱是泛着淡淡的青黑,显是没睡好觉而至。那内心便是更加惭愧,只颤抖着嘴唇小声说道;“娘,嫂子,我又让你们操心了。”
到了澧城,凝香久病的身子,那里经得起这一起颠簸,早已是头晕目炫,由着哥哥将她从毛驴上抱了下来,澧城不比罗口村,目睹着商肆林立,街道繁华,一起探听了好久,才找到府衙。
董母和田氏在一旁守着,瞧着凝香这景象,两人都是放心不下,眼瞅着凝香醒来,董母赶紧上前,用袖子为女儿将额上的盗汗拭去。
“啪”的一声脆响,府尹重重的拍下了惊堂木,目睹着梁泊昭站在那边,身形矗立,边幅冷峻,他看在眼里,却似在那里见过普通,竟是有些眼熟。
闻言,那府尹顿时一怔,听他竟是将恩师的名讳说了出来,可见与徐良之间自是识得的,少顷,一个手势,命那些衙役退下。
那衙役还是一脸不耐,又见凝香哭哭啼啼,一脸的倒霉,当下只一把收回了本身的胳膊,将凝香的身子甩在了地上,厉声道;“那里来的疯婆娘,府衙之地岂容得你哭哭啼啼,快快滚蛋罢!”
董母咂嘴;“说甚么傻话,姑爷眼下怕是已经让人给关了起来,你咋陪?”
府尹心中一惊,听此人丁中说出了“定北之乱”,那面色顿时变了,只情不自禁的站起了身子,一手指向梁泊昭,心中模糊闪过一个动机,却又不敢置信,只觉过分匪夷所思。
一向到了深夜,凝香才迷含混糊的睡去,就连在梦中她也是不结壮的,一时梦见梁泊昭被狱卒打的浑身是血,一时又梦见三公子重伤不治,张家的人丁口声声的要梁泊昭抵命,一时又梦见梁泊昭被押上了法场,就在刽子手将要抡起砍刀,将要行刑的顷刻,凝香浑身一惊,凄楚了喊了一声;“相公!”终究从梦中醒了过来。
想起儿子,田氏内心也是一紧,可念着凝香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天然不好坐视不管的,只回道;“妹子放心,官哥儿跟着小叔,不打紧。”
凝香摇了点头,见天气已是大亮,便是翻开了被子,起家穿鞋。
澧城,府衙。
说完,凝香想起如此存亡未仆的丈夫,眼泪就是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澧城距罗口村相去不远,若脚程快的,也不过一两个时候,当年凝香与梁泊昭和离,去给三公子当妾,也是走的这一条路。在重生时,凝香只盼着这辈子再也不要走这条路,却未曾想到,该来的如何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