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已经够不待见本身了,若在晓得本身不易有孕,岂不更巴不得让梁泊昭休了她?
凝香点了点头,见桌子上已是摆上了早餐,便是上前为婆婆盛了一碗粥,筹算奉侍婆婆用饭。
梁母已是在屋子里候着了,瞧见秦氏,梁母表示儿媳将门合上,对着秦氏招了招手,让她在本身身边坐下。
梁母瞥了儿媳一眼,声音安静的没有丁点起伏;“泊昭最重交谊,是断断做不出休妻的事来,而他现在风头无两,如果一朝尚主(迎娶公主),对我们梁家来讲,更是天大的福分,我们梁家便成了皇亲国戚,到了当时,我们也自是不消住在这萧瑟之地了,你与康儿自是能进京,康儿有了个公主婶婶,你还怕他不能出人头地?”
秦氏脸上的赤色一分分的从脸庞上褪去了,她摇了点头,声音很轻;“母亲实在内心明白,儿媳这一世都是梁家的人,是不会再醮的。”
梁母内心一松,只点了点头,道;“娘晓得你是个有气性的,你若真盘算了主张守着梁家,就不得不为梁家的将来着想,我一把年纪了,半截身子都早已入土,也不知还能活个几天,可康儿还小,若哪天我两腿一蹬,眼睛一闭的,你们娘两还能指着谁?”
“凡是叔叔还在,定是会顾问我们母子,母亲不必忧心。”秦氏将话挡了归去。
夜深了。
秦氏只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秦氏不肯在和她转弯抹角下去,直接开了口;“母亲内心,是否已经有了定夺?”
“如许晚了,娘如何还没安息?”秦氏微微垂着眼眸,声音波澜不惊。
秦氏有些迷惑,不知如许晚了,婆婆找本身另有何事,又想起白日里她与本身说的那些话,当下内心也是有了谱,一时心潮起伏不定,只披上衣衫,走了出去。
晚间,秦氏与凝香俱是在梁母跟前奉侍,直到婆婆洗漱结束,两人方才退下,秦氏将凝香送回屋,本身则是陪着康儿习了会儿字,直到将儿子哄睡,秦氏劳累了一日,只感觉身子甚是乏累,刚欲睡下,就听有人叩了叩门,低声道;“大夫人,老太太请您畴昔一趟。”
梁母点了点头,眼眸落在她身上。
她倚在床头,借着案前的烛灯,在那边给梁泊昭缝着一件夏衫,只想着等本身到了京师,梁泊昭穿戴恰好。
梁母缓缓点头,眸底有一丝狠辣闪过,渐渐的吐出了一句话来。
翌日一早,凝香刚起家,便要赶去为梁母存候,刚到后院,就见梁母已是等在了那边,她本日一身素色衣衫,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瞥见凝香出去,竟是破天荒的对着儿媳温声道了句;“你来了。”
凝香赶快拦住了,她的月信固然又是有一阵子没来,可有了前次的经验,又听闻郎中说本身不易有孕,哪还敢往上头想,恐怕大张旗鼓的请来了郎中,号脉后再如前次那般,说她只是着了风寒,并不是有孕,到时又要如何是好?
眨眼间,梁泊昭已是走了半个多月,若算着时候,他此时该当已到了京师,并派了人来秦州接本身了。
梁母似是早已推测儿媳会如此说来,当下也没有涓滴愤怒,只慢悠悠的言道;“娘已经想清楚了,你若真不肯和泊昭有甚么干系,娘也不逼你。三年孝期已满,你还年青,娘也是没脸在扣着你了。今后你是走是留,娘都随你,不过有一点,康儿不管何时都是我们梁家的孙子,就算你再醮,也不能把他带走。”
秦氏直到此时,才感觉梁母说的有理,那一颗心不免也是惴惴,只为梁泊昭解释;“想必当初叔叔娶妻时,并未想到有朝一日,还会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