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灼将方才一幕尽收眼底,此时亦不过点头嘲笑;“梁泊昭也尚能称得上豪杰,堪配才子,可那女子,也未免过分荏弱,有甚么意义。”
梁泊昭抱着她健步如飞,不觉得意:“你有孕在身,旁人不会说甚么。”
定北侯府。
浊音赶紧垂眸,恭声道;“奴婢不敢,方才的确是被睿王妃唤去,公主若不信,待会儿一问便知。”
袁和韵的美是端庄的,华贵的,美的慑人,美的张扬,若不是她容色清和,眉间清冽,将那股张扬压了下去,她的美便要带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义,豪气娇媚。
浊音面色更是恭谨,低声道;“奴婢不知公主为何会有此一问,定北侯夫人在宫中走失,与奴婢毫无干系。”
皇上的脸面顿时变色,刚欲发作,一旁的皇后已是不为人知的按住了丈夫的手,但见她笑容雍和,气度崇高,向着赫连灼款款道;“我朝的公主除却已经嫁人的,年纪尚幼的,现在待字闺中的也不过戋戋几人耳,不知王爷看上的,是我大齐的哪一名公主?”
“高朋面前,不成冒昧。”皇上面色沉郁,对着侄儿摆了摆手,表示他退下。
赫连灼此举,清楚是在挑衅大齐,挑衅皇威。
凝香重活一世,还是晓得这个理,内心委实没谱,就是不敢和他说。
梁泊昭牵了凝香的手,见她的眼底还是透了几分惊惧,小脸上也无赤色,他没出声,只一个横抱,将老婆抱了起来。
袁和韵没再说话,她发觉到了一道视野紧紧的落在本身身上,这道视野是炽热的,无礼的,傲慢的,让人极其不适。
袁和韵心中气恼,面上却未展露分毫,亦是淡但是温静的将酒杯举起,对着赫连灼微微表示,波澜不惊的将酒水喝下。
赫连灼扬了扬唇,将手中的酒杯对着她遥遥举起,而后一饮而尽。那目光,却还是肆意在袁和韵身上打量。
梁泊昭见她小脸惨白,显是迷路后本身也是惊着了,即便故意说她几句,看着她这模样,又那里还舍得,左不过将她抱在怀里,叹了一句:“真是不让人费心。”
“皇上...”袁子阔还欲争夺。
袁和韵最后看了她一眼,慢慢道;“传闻定北侯夫人不见了,此事可与你有关?”
“王爷所言极是,那女子并非王公贵女,听闻只是出身乡野,连大字都不识一个。”
“我在园子里迷路了,又不谨慎磕到了假山,这才受伤的...”
凝香不敢去看梁泊昭,对着夫君扯谎,只让她内心忸捏极了,继而就连脸庞也是烧了起来。
袁子阔向着皇上行下礼去,主动请缨。
话音刚落,举座皆惊。
赫连灼放下酒杯,一双烈目炎炎,对着袁和韵四下打量,诸人已是发觉到了他的目光,模糊感觉不安,帝后二人对视了一眼,俱是不约而同的心头一沉。
凝香还是低着头,梁泊昭瞧着她额头上的小包,自是心疼起来,又顾着她的身孕,对那盛宴再偶然义理睬,只想从速带着凝香回府,在请个大夫,遂是对着身后的侍从叮咛;“去禀明帝后,就说夫人身子不适,本侯与她先行出宫,明日在入宫请罪。”
“这个主子也不清楚,主子只听闻侯爷对此女极其珍惜看重,从定北侯府里传出的动静,都说侯爷将这女子捧在手心,又是怕冻着,又是怕饿着,哪怕军中再忙,也都要回府陪着老婆,再有那女子已是怀了身孕,再过不久,怕是就要显怀了。”
天子情不自禁的像女儿看去,就见袁和韵还是端坐在那边,她的神采端庄,似是此事与她无关,未曾有涓滴慌乱,不卑不亢,沉寂而崇高,尽是天家风采。
皇上已是起火,冲着侄儿呵叱;“你是要方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