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兵戈了?”凝香的心顿时揪成了一团,话音里是浓浓的苦涩。
“傻子,不过和你说着玩罢了,何至于吓成如许。”见凝香身子颤着身子,梁泊昭有些顾恤,也有些无法。
胜负乃兵家常事,纵使梁泊昭驻守北境多年,与胡人比武数次,并曾打过无数次败仗,可也不敢包管此战必胜。
梁泊昭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低声吐出了一句;“听话,大战期近,我得空照顾你,只要将你送回京师,我才气放心和胡人兵戈。”
梁泊昭一震,自是明白凝香口中的这个“家”并不是京师的侯府,而是罗口村的那几间粗陋的茅舍,他沉默了半晌,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香儿,京师的侯府,也是我们的家。”
凝香倚着他的肩膀,握住丈夫的手掌,梁泊昭因着长年交战,掌内心尽是茧子,摸起来非常粗糙,凝香内心很软,将他的大手切近了本身的脸颊,她这个行动有点孩子气,眼睛里倒是纯稚的迷恋,让人看着心疼。
凝香急的快哭了,“我在和你说端庄的。”
梁泊昭微微一哂,温声道;“是谁前些日子要我派人将她送回京,如何这会又不肯走了?”
凝香不安的看着丈夫,很小声的说了句;“相公,如果皇上猜忌你,要砍你的头,如何办?”
凝香倒是当真的,她微微撑起家子,持续说道;“相公打胜了这一仗,会是大齐最大的功臣,若皇上不信相公,该如何是好?”
凝香听他提及前几日的事,不免有些赧然,更多的倒是不舍,她看着男人的眼睛,轻声说了句;“我不想走。”
以后的几日,梁泊昭皆是忙着即将而来的大战,连续数日都未曾踏足后营,凝香每日只能从送饭的侍从嘴里得知一些外间的动静,才知此时的北疆已是到了最为险要的时候,大赫与神鹰已是攻破了大齐的边疆,与定北侯雄师对峙,战事一触即发。
凝香咬了咬唇,终究说了句;“相公,等打完了这一仗,你能带我回家吗?”
“我....”凝香说不出口,她没法说本身舍不得,也没法说本身想在临行前,再见夫君一面。
凝香不知本身究竟是盼着他打胜,还是盼着他打败,她只晓得,若梁泊昭打胜了这一仗,他在官方的声望会空前的进步,家家户户都会将他奉为神明,梁泊昭这三个字不但会在北疆申明赫赫,更会传到大江南北,成为大齐的一个传说,当时候的他,即便故意与本身回罗口村,只怕也是身不由己了。
凝香有些心伤,之前的梁泊昭清楚与本身说过,等他打完这一仗,便会带着本身回到罗口村,可此时听他话中的语气,却并没有归去的筹算。
梁泊昭垂垂收回了笑意,他没有说话,只看着凝香。
凝香晓得,上辈子的梁泊昭打败了神鹰国的雄师,俘虏了神鹰国的国汗,立下不世功劳,可当时她却不知大赫有没有参与出去,与神鹰联手。
凝香的心跳的很快,她攥着丈夫的衣衿,颤声道;“相公,你和我说实话,你...真的想要这个天下?”
梁泊昭忍俊不由,捏了捏她的脸颊,“好端端的,如何问起这个?”
梁泊昭打断了她的话;“你将身子养好就够了,别胡思乱想。”
凝香正在帐子里做着针线活,听到赵云平的声音,顿时便走了出来,帐外阳光刺目,她已是好久不见天日,突然见到如此激烈的日光,眼睛顿时一阵刺痛,流下了眼水。
梁泊昭伸脱手,为凝香将唇角的水渍拭去,抚了抚老婆的脸颊,“再睡一会,我让嬷嬷出去照顾你。”
“相公,”凝香轻声道;“前两日,我听嬷嬷说,朝廷的援兵到了,相公就要率兵和大赫神鹰开战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