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出去。”
后院。
“巴将军听令。”太后终是将那懿旨搁下,极力稳住本身的声音,对着巴林开口。
倏然,就听“哐啷”一声响,有人踢开了房门,独自走了出去。
“去哪?”凝香心中狼籍,看着袁子阔玄袍上沾着鲜血,一颗心顿时抽紧了,她颤着声音开口;“是不是我相公出事了?”
听得内侍这一声喊,堂中诸人都是变了神采,待那抹魁伟的身影走至元仪殿时,堂下的文武大臣都是面露惶恐,看着几近是从天而降的巴林。
太后脑仁发疼,听着堂下诸人你一言我一语,终是再也忍耐不住,厉声喝了句;“够了!”
巴林心中一寒,从怀中将懿旨取出,双手递到太前面前;“微臣收到太后懿旨,说太后与皇上有要事要与微臣商讨,速速命微臣入宫。”
袁子谦心生惧意,只小声喊了一句;“母后....”
“遵太后懿旨,定北王已犯了谋逆之罪,定北王府中,不管老幼,一概给本王拿下,如有不从者,杀无赦!”
睿王未曾看她,刚要抱着孩子分开,就见一支精兵已是向着后院冲来,抢先一人,不是别人,恰是孩子的父亲。
“如何会如许快?”太后喃喃自语,一旁的袁子谦尚不知外头产生了何事,却也感到了母亲的惊骇,他攥紧了太后的衣袖,将身子埋在了母亲怀里。
男人声音清冷,一声令下,御林军倾巢而出,向着王府逼近,梁泊昭离府时,早已留下亲兵驻守,待御林军杀来,立时奋勇迎敌,杀的难分难明。
“微臣在!”巴林一凛,立时对着太后深深抱拳施礼。
他手持长刀,刀尖处乃至还在往下滴血,凝香看清了他的面庞,两个字顿时从嘴巴里溢出;“睿王....”
太后的神采渐渐安静了下去,心机百转间,终是咬了咬牙,对着堂下诸人开口;“传哀家懿旨,命巴将军便可统领西北军进城,守住宫城,庇护皇上。”
“是!”立时有内侍躬身领命,可不等其退出凤仪宫,就见远处走来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待来人走近一瞧,那内侍只吓得差点晕厥,失声道;“巴....巴将军?”
巴林对周遭视野不管不顾,独自走到皇上与太前面前,二话不说,便是俯身跪了下去;“臣,巴林,叩见皇上,太后。”
“太后,祁王身处川渝,吴王远在江东,距京师都是千里迢迢,眼下定北王若要发难,即便两位王爷领兵救济,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治不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凝香倚着软枕,将九儿吃力的抱在怀里,看着孩子粉嘟嘟的小脸,当真是如何瞧也瞧不敷,恨不得就如许抱着,永不放手。
定北王府。
巴林眉峰一皱,道;“传话的人在那边?”
听得太后起火,合座文武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西北军虎帐。
“哀家何曾急召过将军?”太后的声音沙哑,语气短促。
凝香谨慎翼翼的俯下身,刚要在女儿的面庞上亲上一口,可才转动,便是牵涉了下身的伤口,顿时疼的钻心,就连盗汗都流了下来。
太后的脸庞“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再无丁点赤色,她将那懿旨取过,翻开一瞧,果然见懿旨的下端盖着本身的凤印,那只多年来,一向留在凤仪宫的凤印!
“九儿....”凝香声音凄惨,从床上跌下,向着睿王伸出了胳膊,欲抢回女儿。
“将军,宫里方才传来动静,说是太后速速请将军进宫,有要事相商。”侍从声音恭谨,对着巴林俯下身子。
睿王黑眸阴暗,伸手取出腰间佩刀,一夹马腹,亦是冲进了厮杀的人群。
太后深吸了口气,环顾堂下的诸位大臣,缓缓道;“祁王在川渝,吴王在江东,可你们,你们这群文武百官却在这京师,就在哀家和天子面前!大齐扶养你们多年,现在戋戋一个梁泊昭,便让你们束手无策,哀家倒想问一句,大齐要你们这合座文武有何用?天子要你们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