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捂动手腕,悲催地看着田佳妮,道:“你属狗的啊,咬这么狠。”
“恩……行吧。”田佳妮闭着眼睛把小手伸过来,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采。
“说相声的。”何向东扭头大步向前走。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细弱蚊蝇,小女人也羞红了脸。
何向东一本端庄道:“这如何能是地痞呢,我师父说送人怀表,手不足香。”
正所谓得道轻易养道难,戏曲演员每天早上都得吊嗓子,相声演员也要每天熬炼嘴皮子、练身材、练嗓子,三五天不练一身工夫就得废咯。
“花二百钱买一小猪儿,吱儿吱儿喝水,嘎巴嘎巴吃豆,解墙头扔畴昔,吱的一声,您猜如何着……死了。”相声前辈高德明先生曾经说过相声艺人有几段话必须得说的利索,这句就是此中之一。
好一会儿,田佳妮才松口,何向东一看右手腕上留下一排藐小的牙印,深嵌在肉里。
说着,田佳妮拿出一只笔,在她咬的牙印上面标好时候,时针分针秒针,还补上表带,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意义。阿谁年代的小孩子都爱玩这个。
“哼。”田佳妮扭头不看何向东。
何向东无所谓道:“嗨,这不为你嘛,看你都快哭了,我只能把你师父给骗走了呗。“
何向东一脸不甘心道:“我们有怨的抱怨,有仇的报仇,说好的可不能这么糟蹋我啊。”
见何向东不说话了,田佳妮还觉得他活力了,小女民气善,谨慎翼翼问道:“你活力了?”
田佳妮道:“甚么呀,我这是送你一块腕表。”
闹够了以后,两个小孩并排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面,田佳妮问道:“你师父找我师父到底甚么事儿啊?”
“如何样?”田佳妮笑着问道。
“那当然,瞧好。”说着,何向东就伸出小拇指往耳朵内里伸去。
“哎呀……”何向东擦擦口水,实在是忍不了了,连练功都练不下去,他站在一家国营饭店厨房门口,恰是中午餐点,飘出来阵阵香气,受不了。
胖大厨问道:“你使甚么技术啊?”
待闹够了以后,何向东估摸着柏强也快返来了,为制止等会挨攻讦,他就筹办走了,还约好改天带着田佳妮出去玩。
“打南边来个瘸子,担了一挑子茄子,手里拿着个碟子,地下钉着木头橛子。没留意那橛子绊倒了瘸子,弄撒了瘸子茄子,砸了瘸子碟子,瘸子毛腰拾茄子。北边来个醉老爷子,腰里掖着烟袋别子,过来要买瘸子茄子,瘸子不卖给醉老爷子茄子,老爷子平活力抢了瘸子茄子,瘸子毛腰捡茄子拾碟子,拔橛子,追老爷子,老爷子平活力,不给瘸子茄子,拿起烟袋别子,也不知老爷子的烟袋别子打了瘸子茄子,也不晓得这玩意多好吃,哎呀……”
田佳妮道:“那好吧……恩……孙大圣。”
何向东一脸黑线,八十年代当时候地痞可不是甚么好词儿,刑法上面都是有地痞罪的,特别是83年的严打,因为地痞罪被枪毙的人可不是少数。
田佳妮哄他:“啊,你别活力了,是我不好,我不说你是小地痞了好不好?”
一看要坏,何向东从速认怂:“妮儿,别哭别哭,我错了,我嘴贱,我这不是逗你一乐嘛,我错了好不好。”
“你……”田佳妮都气懵了。
何向东却道:“技术人不沾乞来钱,想吃东西都得靠本身本领,要靠祖师爷赏饭吃,讨东西吃我们可丢不起那人。”
田佳妮满眼星星道:“真的啊。”
何向东道:“我还能为你而死呢。”
“啊,怀表?”田佳妮一愣,然后低头一看,俄然双手抱在胸前,红着脸痛骂:“你这个地痞。”
田佳妮捂着脸道:“你师父就教你这个啊,两师徒都是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