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说话粗鄙,但不久张再生就发明这实在是个非常热情而爽快的男人,在指导本身这些内行搬运木料的时候,他时不时破口痛骂,但倒是要求严格遵循操纵规程,唯恐别人受伤,劳动内容很简朴,几小我一组扛木头,楞场里的木料堆得各处都是,一搂粗的,半搂粗的,多是笔挺均匀,材质上乘,老八拍着一段水桶粗的松木对劲地说:“看看,只要我们兴安岭才出这么好的料,起码有八十年了,铁一样健壮,但是比铁另有韧性,别说中国,就把全天下都算上,那里的树材也比不上我们兴安岭……”
“小子,我奉告你,”老八斜着眼看了张再生一眼,“我们林场里苦得很,如果你受不了,早点给我滚蛋。”说到这里俄然话锋一转,“嘿嘿,不过如果然爷们儿,能受得了苦,我们这儿倒也是个天下最好的处所,珍蘑野果,香掉你的大牙,想吃肉呢,狍子肉不算甚么,飞龙、野鸡、棒鸡、天鹅、獐子、野猪、乌鸡、雪兔,哈哈,听着就馋了,是不是?另有我们杜鹃湖里的冷水鱼,你可别跟我说你吃过鱼,你们那边的鱼,鱼塘里养的不管甚么种,跟我们的杜鹃湖里比起来,差远了,冷水鱼长得慢,在冰天雪地里长成半尺长,捞上来在冰面上跳着跳着就冻成了坨,细鳞鱼,哲罗鱼,江雪鱼,用松柴在大铁锅里炖上半天,那叫个鲜,那叫个香,啧啧,温上一壶烧刀子酒……”
他斜着通红的眼睛望着一个满脸愁闷的年青人,“喂,小子,你这类细皮嫩肉的娃娃,受得了山里的苦吗?我们杜鹃湖边可不养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