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不安地扭动几下身躯,随后将面庞埋入陈王的胸口,他便也紧紧地抱着她,眉头深锁。
陈王便将她的手臂浸入流水当中,几次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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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天是处瀑布,应是水瀑狭小如线因此得名,陈王在水边解下温西,她失了依仗,顿时瘫软在地。
陈王忽地发力,又扣紧了她的脉门,温西被刺的重重吸了一口寒气,“疼!”
温西张张嘴,想说些甚么,只是她脑筋上一刻与下一刻仿佛如何都连不起来,“闭、闭目冥心坐,握固静、静、静思神……”
“丫头,你师父……你晓得他是谁吗?”陈王顺着她的话道,他是想引着她活着的意志,这般心心念念想要找到师父,却不晓得师父是谁,不幸至极。
陈王看着温西不时皱眉痛苦的面庞,微微叹了一口气,又脱手封住了她的穴道,她便真的昏沉地睡去了。
陈王将她揽入怀中,托起她的手掌。
“呵……”陈王轻笑,他一手攀着探出于崖壁的树根,一手支撑着温西,道:“是,他现在叫做温言。”
温西吃痛,闷哼一声。
温西呼出一口气,气味滚烫至极,陈王深深地皱眉。
温西手指微微动了动,陈王便紧紧握着,“你醒着,我就奉告你。”
“明、明天再说吧。”温西嗡嗡地含混着。
他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悄悄地抚摩着她滚烫的额头,心中,有些不能名状的怅惘,另有几分沉痛。
陈王解了她的衣衿,又嚼了嚼方才在水边采的草药,敷在她太阳穴处。
舟中,温西还是昏沉着,她口唇干裂,浑身滚烫,掌心的伤口又晕出了鲜血,还红肿了起来。
她又缓缓展开眼,轻问道:“冷疏竹……为甚么啊……”
陈王扯开温西的衣袖,就着微小的火光,瞥见顺着血脉,一条黑线已经伸展到了上臂,若非温西内功根柢还不错,只怕早已经毒入心脉了。
温西被垂垂答复的痛意激地规复了几分精力,她吃力展开眼睛,俄然伸出那只未曾受伤的手抓着陈王的衣衿,有气有力道:“我师父……我师父为甚么姓胥?”
“你不晓得的事情很多,只是因为你个是再傻不过的傻丫头。”陈王是笑着说的。
想着,她便想哭了,“师父……”
陈王心中一沉,反手握着她的手,鲜血黏湿了他的手掌,“你不是想晓得冷疏竹为甚么要对你好吗?”
“殿下,现在……明日该当能到下川,下川河边有船,便是之前说好的调集处,如果……通二他们……他们……”恭义话音都有些颤抖,他的面庞实在尽是苦痛之色。
陈王将二人绑得很紧,温西感觉身材勒地很难受,想离他远一些,却如何都摆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