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熠被架在人前,长须颤栗不止,他大声不断,一双眼睛却还是充满焦炙,其他人不见天子现身,亦是各难以定夺,一时,朱雀门前除却撞门之声,另有杜熠的声声“反贼”,再无人出言。
她手紧紧捏着缰绳,看着玄天门城楼遥遥在望,冷风入口,激地她一阵咳嗽,但她没有停下。
窗外还是飘雪,这场雪断断续续二十余天了,她从未曾经历这般大雪,本日始知风雪催人。
“那殿下他会如何样?”温西面色煞白。
萤烛咬唇,她端着药碗,很快便凉透了。
郑煅指着他道:“郑氏忠奸,自有陛下定夺,等我救出陛下,再治尔等之罪!”
玄尘将她扶起,道:“本日,镇军大将军郑煅领雄师两万,已将皇城包抄了。”
郑煅道:“吾皇为奸佞挟持,存亡不明,右相再三禁止我等入宫勤王,但是与贼寇同流?”
杜熠嘲笑道:“辅相眼下的忠心,怕是没有私心多些,哪朝忠臣是携雄师而来又闯宫门的。”
杜熠只想把事情先拖下去,郑襄天然明白,这般胡搅蛮缠下去,只怕数日也不会辩清,他直接使了个眼色给郑煅。
玄尘道:“郑氏以清君侧之名入京,以陈王为奸棍而指。”
杜熠立即道:“莫非满朝文武,只要你郑家才忠君!”
暴风刮割着温西的面庞,眼纱以外一片苍茫,温西扯掉了眼纱,顿时,雪光刺目而来,顷刻令她眼眶通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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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西手脚顷刻冰冷,本来他所说的非常值钱的玉牌,是这个意义,本来他早就为她留有了后路,温西心中五味陈杂,那所谓的拯救之恩,底子不值得他在存亡关头还为她如此假想。
当时陈王定然会被按上谋逆之罪,死无葬身之地。
“尔等无旨入京,且欲闯宫,郑氏欲反焉?”杜熠向郑煅瞋目而视。
一时,众官皆露异色,郑襄见杜熠欲把旁人都拉下来搅合,便道:“右相看来病还未曾好全,才至于在此说些胡话,诸位同僚自有忠君之心,然君王下落不明,或身处险境,需求权益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