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陈王!
温西转头看她,点头道:“不饿,多谢你。”
陈王现在这模样,再流血下去只怕就要死了,温西心跳不止,一咬牙,将他背了起来,跌跌撞撞地顺着原路跑出了竹林,幸亏她那天来过一遍,又在摘星楼上居高临下,还细细测度过这里的布局,本日没有再在这里迷路。但在此时,她后颈又传来一股热意,然后这股热流顺着脖颈向下,流到了她的胸前,是鲜血……
温西无语。
温西骇然,忙上前扶着他,确是陈王,他带了一张薄皮面具,靠在温西身上,伸手将面具抹掉了,口中咳了两下,顿时吐出好大一口血。
温西看得目瞪口呆,又抬头看天,日头恰好,今晚该当不至于下雨吧……
“啊呀呀――慌甚么,慌甚么,又不是天塌下来了……”玄尘话音还未落,一看床上的陈王,忙怪叫一声:“了不得,天真的塌下来了!”
月色穿过竹叶已经昏沉,借着这昏昏的微光,温西瞥见一个浑身血腥气的人向她跌跌撞撞走来,那人穿戴一身黑衣,手里一柄细剑,剑尖正向下滴着点点鲜血。
温西仓猝问玄尘,“道长,他没事吧?”
他惊醒了非常精力,缓慢上前,给陈王扶脉看伤,口中速报了几个药名,又道:“萤烛,去煎了来,上午我开的方中就有那几味,你应当有备下的。”
陈王几近已经半昏倒了,他还是吃力地展开眼睛,张张嘴唇,指着温西,艰巨地摆摆手。
温西手忙脚乱地从怀中取出金疮药,顺手扯过冷疏竹的一件衣衫撕成布条,又撕了陈王的黑衣衫,胡乱地擦了擦,才看清他的伤处在腰上,她忙将金疮药粉撒上,又包扎捆紧。
温西见有蹊跷,忙跟上她脚步,但她实在太快,温西进了侧院就看不见她人影了,幸亏现在夜深,四下一片沉寂,温西站在那日所立的小桥上细辩声响,闻声有声音从那边竹林传来,她立即寻声而去,逛逛停停,忽地,闻见一股庞大的血腥气劈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