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拿着茶盘,同恭义深深地行了一礼,道:“以恭镖头的技艺,那日渡云湖边,温西不该多管闲事。”
陈王点头,道:“此事不成拖,最多两日。”
恭义道:“你不必说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这买卖,恭某同你做。”江湖之人信义甚过性命,现在就算是骗局,他也不得不钻了。
恭义看着他。
青年垂下眼,盯着面前碗里浓烈的绿色,比起那种陈年死水沟里的绿苔还要绿上几分的茶汤,抽了抽嘴角,翻开扇子掩着嘴,假装疏忽了。
青年一拂扇子,落下一张面具来,他本来的脸孔……恭义震惊的连连后退,终究屈膝跪下,道:“陈王殿下!”
恭义深深地吸了口气,长风庄不缺买卖,也不缺仇家,但是他有了朝廷的买卖,挂上官办的招牌,那些仇家也会见机地躲得远一些,此后来往各处城关,也不必将辛苦卖力挣来的钱拿出大半来办理那些看门小鬼,这个来由,他的确不能推让。
青年还是一副含笑的模样,他也不急,悄悄挥扇,姿势安闲至极。
自内舱撩帘出来一个女子,穿戴一身绀青色的劲衣,蹬着一双新油布靴,梳着高马尾,周身全无装潢,不着脂粉,连女孩惯常带的耳坠都没有,只要腰间插着一柄嵌宝的短剑,甚是飒爽。恭义一惊以后,立即站起家,道:“温女人何故在此?”
陈王一笑,道:“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诱之以利,动之以情为我所用。”
恭义面色有些不好,他道:“不过江湖以讹传讹的故事。”
温西摇点头,又瞪了眼那青年,才道:“恭镖头不必自责,此非恭镖头之过。”
恭义似不肯多言,只是点点头。
青年笑吟吟道:“恭镖头这是接下了?”
青年又道:“本日,我要同恭镖头做的买卖,也是要送一件东西,倒是去往梅州良山,这一起能够会安然无事,也能够有莫大危急,如果安然,自是皆大欢乐,但如果天有不测,那这危急,倒是要比恭镖头送樊庄聘礼还要凶恶非常。”
恭义面色一瞬有些暗淡,他道:“那一趟过后,长风庄折损三十余人,至今另有弟兄断手断脚不能行动。”
青年道:“宝贝确切子虚乌有,不过恭镖头那一起上遇见大大小小二十余次偷袭暗害,倒是真的,在我看来,除了长风庄,少有人能有这般重信重义的做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