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淡淡言语,微浅笑容的和尚,如何会是冷心冷血害人之人?
了明微然一笑:“十七年前,分开桓京的,何止废太子一人?”
温西压抑着即将打动要出口的话,目光落在莲缸中,艰巨地问道:“你说让我留下来看你的莲花开放,不晓得这花有何特别之处?”
她最后还是伸手,推开院门,大殿外的院中,一身青灰僧衣的了明站在莲花缸旁,对着花苞初绽的莲看得非常专注。
了明细细想了想,“厥后,大抵在玄贞二十五年?便是胡僧在讲经园住下的第十三个年初,他说他该分开了,中洲泛博,他还要去别处游历传法,本筹算只在晋华三年,因高祖苦留,三年又三年,才担搁了好久,却不好再留下去了。”
“高祖没法,只得赠他礼品,送他拜别,不想在胡僧分开的第二年,讲经园池中竟然长出了莲花,这莲花分歧常见的红莲白莲,倒是殷红花瓣当中,带着点点金光,那胡僧曾说过此莲名为汤池弓足,乃是佛山当中的花朵,高祖奉为吉祥,将讲经园改成了弓足寺,保存胡僧说法的经台,又将那一池莲花令人悉心看管。”
温西端起了明倒满的茶碗,本日却尝出了几分杜羽所说的余味了,苦涩悠长。
“想是缘分未到吧。”了明转头,看她笑了笑,“万事皆缘,缘分到了,天涯天涯亦不算悠远。”
“你的莲花,是那胡僧从佛国带来的吗?”她问道。
了明再也不能保持全然平平的模样,他的眉头微皱,唇角轻动,那如风月般平淡的姿势,仿佛被风吹皱了一处边角。
温西已然没有了之前那般激涌的表情,但她却感觉这般看似安静无波的傍晚之时,比起昔日任何时候都要沉重,不管是那位死得哀绝的梅林仆人,还是她师父,想必都并非是一句问话,一句答复能够了了的。
温西点头,“凡事必启事,不是你所说的佛家因果吗?”
了明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目光与决计普通果断,了明微阖双眸,抬头轻舒一口气,他不能对着如许的眼睛扯谎,而他也早已不风俗去编织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