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道:“冷公子去了船埠看船,过会儿就派人来接我们了。”
温西本来觉得过了会就不会颠簸了,未曾船晃得越来越短长,她顿时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实在忍耐不得,忙趴在船舷旁冲着河中大吐特吐起来。
庄太医手脚顿时颤抖,他平复了好久的表情,才点头道:“是。”
青儿点头:“是啊,建南路程悠远,马车驰驱,不及坐船安稳。”
不知陈王是甚么神情,不过温西是气得的确要杀人了,她将手指捏得咯咯直响。以是她也未曾留意陈王出了船舱,不知和船娘说了甚么,那本来划得非常安稳的划子,俄然颠颠簸簸起来。
咦,仿佛有甚么题目,温西闭着眼睛,耳朵却竖了起来。
“船?”温西一听这个字,又想吐了,她神采青了又白,道:“要坐船?”
庸医!鬼才是吃坏了肚子,温西腹诽,只是她没有力量起来辩驳,明显是中毒了。
陈王朗声笑道:“河道狭小,不好过船,你莫慌。”
庄太医又惊又惧,嘴唇颤抖,大热天的,却似浑身掉进冰洞穴普通,“莫非是、是公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西昏昏沉沉地被青儿扶上了一顶小轿,出了门,又上了艘大船,接着被扶着上了二层,进了间房间,那房间很大,不像普通的船舱狭小。温西被安设在床上,不一会儿,来了位仿佛甚么大夫,掰开温西的嘴巴看了看,又拉开她的眼皮看,最后摸摸脉,他捋着髯毛道:“这位女人想是吃坏了肚子,还感了些民风,有些高烧,某开些发散的药吃下,饮食平淡些便可。”
温西乌青着脸出了房门,却未曾见到陈王,倒是青儿过来道:“温女人,冷公子说您身材不适,蜜斯便让青儿过来照顾您,您现在另有那里不好的?”
庄太医长叹一声,道了声“是”。
陈王领着她上了一艘雕花画漆、挂满了彩绸的小游船,只要一个船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满面堆笑道:“客人是走那里呢?”
温西摇点头,问她道:“‘冷公子’在那里呢?”
“停、停下!”温西乘着不吐了,忙叫到。
温西吃惊,忙昂首问道:“如何了?”
陈王淡淡道:“庄太医不过不惑之年,却在太病院已为五品医正,前程似锦,为何仓促去官拜别呢?”
陈霸道:“船都开了,我们急着赶路,大夫现在未曾在宫**职,想来非常闲暇,应当不会有旁的甚么急事。”
划子便向着内河道悠悠驶去,一起有人家,皆挂灯,满河如何银河普通,缀满了光亮,温西未曾见过这般气象,微微张着嘴,看着入迷,船桨划破水面,一橹一橹,都是水声。
温西听他语气无碍,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便只得闭嘴,只是一闭嘴,那伤口受了热气,又疼起来,她嘶嘶地抽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