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雪苦着脸,将地上的碎玩意清算清算,急吼吼地跟上前去。
温西暗自一叹,转过身,假装惊奇道:“本来是二公子啊,好巧啊。”
天气还早,温西想着这几日素君表情有些郁结,她并不能经常出门闲逛,整日被杜夫人拘着学那些琴棋书画,加上那日之事,温西也帮不上她,便想着去买些她爱吃的点心归去哄哄她。
杜少珏挥开她的手,淡淡道:“扫雪,给温女人五两银子。”
温西便拱拱手同他告别了。
温西摇点头,想到那日杜羽之言,同他道:“令妹一片至心却所托非人,令人唏嘘,只是恭镖头这般手腕倔强,只怕会适得其反。”
温西道:“多谢。”正要告别拜别,却不想后院传来一声哭号,伴焦短促的脚步声,客堂的隔帘后跑出一名哭着钗斜鬓歪、脂粉恍惚的少女,她一来便拉着恭义的衣袍,哭道:“哥哥,让我见一见柳郎吧,他不是这等负心之人……”
寻音应诺,提着几个礼盒,上了一顶小轿。
她边走边逛,瞥见风趣的店铺,也进门漫步一圈,等走到新莲坊街玉带桥之时,已经双手提满了乱七八糟的玩意了。
恭义自来江湖行走,怎能不明?他也未几问,也应下,却缓缓翻开那画卷,忽地眼睛便一亮,赞了一声:“尊师天人之貌,可叹我江湖来去,竟不识得此等人物,真是见短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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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从一间金饰铺出来,杜少珏对寻音道:“送去周府,你便回家去吧。”
温西见他如此描述,又想到那日那柳一郎,该当他妹子的事情不好处理,故而如此烦恼,这等事情,自不肯张扬,温西也不提,只是将她师父画像奉上,道:“有劳恭镖头操心。”
恭义道:“女人放心,如有动静,恭某定遣人奉告。”
恭义被这妹子给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忙上前来把她给拉开了,连拉带拽把她拖回后院,又小声同那些丫环交代几句,才满脑门的余怒未消的模样回了厅堂,同温西告罪:“本是家丑,真是……见笑了。”
恭义分歧她回嘴,只是让丫环们从速把她扶归去。
温西咬着唇,心中轻叹。
温西并不想与他过量交道,此人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还要假装亲和有礼的模样,实在不对她胃口,只是她住在杜家,看在杜羽的面子上也不能和他侄子闹僵了,但是此人本身却来讨嫌,真不能怪她了,温西这么想着,便冷着脸道:“我师父教我的招式我都记得清,何况那些装模作样的礼数,就用不着杜二公子操心了。”
温西不明以是,顺着他的目光转头――他们现在所站的处所是沿河的一条冷巷,几步之远横着便是新莲坊街,杜少珏所看的处所是一辆秀雅精美的双马马车,在对街的一家叫做风曲楼的酒楼前驶过,拐进了对街的冷巷,只是那窄巷狭小,不能进车,那车夫停下,不晓得说了些甚么,马车上袅袅下来一名丽妆女子,帷帽遮面,看不清面貌,不过见那身姿妆色,想必是一名才子。
扫雪“哎”了声,忙上前要接过温西手里的玩意,温西忙推让,“不消不消,快到杜府了,我能提归去,不费事二公子的人啊。”
却不想少女一口咬着一个抓着她手的丫环的的手腕,那丫环吃痛,一下就放开了,少女一昂首,才发觉厅堂里另有一小我,忙过来拉着温西,道:“女人,女人,求你,帮我带个信给柳郎,让他来救我……”
“……”温西不知该说些甚么。
“这……”恭义也是一筹莫展。
“喂!”温西不乐意了,本身去捡起来,翻开一个盒子一看,内里的杏仁酥都碎成了渣,更别说那些糖人荷叶鸡之类的吃食,滚了一圈的泥沙,怎能入口,她气个倒仰,一把就抓着杜少珏的领口怒道:“我忍你好久了!别觉得我不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