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鸣低头看本身的腿,忙把那拐棍往一旁的墙上一靠,假装没事人一样,道:“无妨,不过皮肉伤,倒是昨夜,多谢温女人及时脱手,阿四还躺着,他说让我代他向温女人伸谢,这拯救之恩,他毫不会健忘……我、我也一样……”说道最后,他双面赤红。
翌日,比及林中雾散,车队又起行,经昨日一事,世人更加谨慎,连温西都屈膝坐在车上,手中握着那柄陈王给她的短剑,双耳收纳四方动静。
通二指指地上,一具一样血肉恍惚的尸身被扔在一旁。
曾鸣挠挠头,又摸摸胸口,最后终究鼓起勇气普通,从怀中取出方帕子,递给温西,道:“这、你、你的手帕,都是阿四的血,洗也洗不洁净,这、这是我叫人方才去了外头买的,你、你莫要嫌弃……”
通二皱眉,上前细看那尸身,见他左臂有一个花绣,纹的是只鹰隼。
温西低头,那只是一方素色的绸帕子,绣着几朵兰花,有些高雅,她那帕子之前用来充作发带,还是前几日红满楼那位娇娘得了陈王的钱给购置来的。如果常日,她定然不会多心,她给了人家用了她的帕子,人家又买了块新的还她,理所该当,她收下便是。温西被个男人养大,一贯大大咧咧惯了,那里会明白这类闺中传情的手腕。但是看曾鸣这副模样态度,另有陈王之前的言语,温西再懵懂,也明白了几分,她便摇点头,道:“不消了,我另有帕子。”
恭义道:“明日出了贺杨林,你带着这尸身,还不足大,先去南安的分舵,带上分舵主孙秀去白鹰堡一趟。”
温西洗完衣服返来,见陈王在院中,正放飞一只鸽子,她实在早就很猎奇了,终究问道:“你这些鸽子都能把信送到吗?”
陈王点头:“我用来传信的信鸽曾在枭隼的利爪下逃得出命来,便是百步穿杨的神弓手,只怕也难一击击中,何况……”他笑着看温西,道:“你看错了,我刚才放的是一只乌鸦,不是信鸽。”
温西看着不远处车上地下两具尸身,显得有些苦衷重重。
他们绕了数十里路的远路,终究快傍晚了才到安南洲辖下的青县,青县与安南洲城隔一条横河,汛期河水滚滚,一叶难渡,然现在已颠末端大暑,四十多天没有一滴雨下下来,这一段横河已经浅的几近暴露了河床。
温西小声道:“是不是我们泄漏了行迹?”
“哼,未曾有仇,那地上这具尸身,我们便要上门好好同金堡主好好实际实际了。”恭义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