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更是岿然不动,连句为老丈人回嘴的话都未曾说,只微低了头,令人瞧来也只是觉得他因丈人之事或有惭愧。他惭愧倒是没有,嘲笑却有满面,这罪名九曲十八弯的好笑,天子也只能把王贺的官去了罢了,他要杀了王贺还没有那么轻易,现在的他不是十一年前,本身难保,也不能护得管殷两家。
程临王不过八岁,郑氏不过六岁,明日便卜算问吉,又在大朝之上慎重提出,统统人都懂了此中的意义,不免各怀心机起来。
昨日大雪日,虽未下雪,却刮了一夜的北风,温西又病了,起先只是不时咳嗽几下,她不觉得意,反而在院子里比划地浑身大汗,不想被风一吹,反而头昏目炫,走路都走不稳妥了,冷疏竹便不准她出门,还请了玄尘过来,玄尘正开了方剂在唾沫横飞夸夸自谈这方剂有多高超的时候,便被薄公公给请走了。
玄尘点点头,又问道:“殿下另有甚么事?”
郑襄已出列谢恩,陈王看他面上并无几分忧色,倒有些笑容,若程临王即位,他是国戚,又是权臣,他这般忧愁,他忧愁的是甚么呢?
陈王的眼眸微微一眯,他悄悄听天子的吐纳气味,似有些中气不济,按照庄太医之前写下的医案,他又请玄尘看过,玄尘挠挠头说:“看这方剂主治的是风迷痰多之症,另有些清泄的服从,厥后加了几味清心停歇的通衢药,再厥后嘛……硼砂、酒蝎、等物……”
杨少仆说对了,他教员与陈王攀亲惹到了天子,杨驰郎这太常寺少仆官位不大,也无要命之事,他整日吟风颂柳过得清闲安闲,从不惹人重视,人见他不过落拓士大夫罢了。
本来不是为这事,玄尘“啊”了一声,道:“不过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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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一皱眉:“她又病了?”
但就算朝廷不忌民之口,那勾搭本国之举,只怕也为上所不容,但现在天下游学之士来往各国,就算去别国为官也不算希奇之事,这勾搭之语,只怕也有待商讨。
下朝以后,陈王不作停顿的直接回府,到了漪澜殿中,立即招人去请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