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缓缓点头，“孤未曾见过此人。”
她又低头，掌心模糊传来痛意，仅仅是因为“拯救之恩”？她皱着眉头看着陈王。
“殿下还记得燕夫人当时，每逢七的日子，便会在积云书楼的流芳雅叙当中办文会吗？”他面有遥思，不知是因为当时，还是因为那人。
陈王缓缓点头，不去打断他不时跳脱的话题。
“你安知本日以为对之事，来日不是错？于你是错之事，或许于天下百姓是不错。”惊雷之下，他缓缓道，一道闪电忽来，可见他目中的光芒无匹。
陈王却无言，久久鹄立，风掀袍袂，看天涯，是山雨欲来……
关老夫子长长感喟，“老朽留意此人，还是因为他的一个行动。”
温西张张口，终究道：“我想过的日子？”她有些迷惑，她想过甚么样的日子呢？畴前她想做个行侠仗义的女大侠，为大家奖饰，但现在这么没用的她，别说大侠，只怕会给人笑掉大牙。她做不到师父洞悉统统那样一眼看破是非对错，她不晓得现在她在这里，同陈王一起，卷入他的是是非非，究竟是对还是错……
关老夫子的面庞在殷红的灯笼下，显得更加沟壑丛生，他看着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又一道的闪电过后，便是隆隆的雷声。
“我信……”陈王缓缓开口，“当年是不信……”
陈王背过身，未曾言语，不知他面上的神情如何，关老夫子却也接着道：“殿下是不信？太子……深念手足之情，他拦不了陛下，只得暗中互助殿下。”
“真脸孔……”陈王的手指轻触本身的面庞，他已经卸下了面具，只是这个行动，带着些思考。
关老夫子道：“他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男装之时俊美无匹，女儿打扮亦是艳若桃李，此人雌雄莫辩，来源成迷，无人晓得他从何时伴随太子身侧，当时东宫当中幕客三千，那个又会在乎一个不时不以真脸孔示人用心收敛行迹的人呢？”
“人之平生，大多不能随心所欲，不管是庙堂还是江湖，都有不成为却不得为之之事，少有人能够过得真正如心所愿，以是……这已是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承若了。”他有些难过。
当年无涯亭中，关老夫子劝他向陛下逞强，收敛少年意气，唯有活命以后才气缓缓图之。
“男的！”陈王先是微诧，继而又轻舒一口气，冷冷一笑，“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