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希冀从章管事嘴里获得更多苏夫人和刘喜暗害的证词和线索。
章管事怔怔望着苏玉妩,神采挣扎变幻不竭,过了好一会后,才哑着声音讽刺的问苏玉妩,“苏女人既然已经晓得你兄长是被刘喜所害,又找鄙人做甚么?想让我出首刘喜?呵,我要真这么做了,苏女人觉得刘家会放过我一家长幼吗?”
苏玉妩似笑非笑,并不该答。
谁说男儿宁肯流血也不堕泪?
苏玉妩没想到,章管事一傲骨峥峥的男人汉,会因为担忧嫡亲放下庄严,哭着求她。
章管事猛咳了几声后,迫不及待搬出刘喜做背景。他舌头被麻痹太久,说出的话大舌头,吐字不清,还结巴,听着有些风趣。
苏玉妩没有当即回房换衣洗漱,筹算先去处苏世良存候,路过苏彦的住处时,闻声紧闭的房门内传出一阵鼓噪谈笑声,不由立足。
他死无所谓,可他的阿娘和女儿如何办?他的娘子在出产时血崩而亡,他发誓这辈子不再续娶,照顾女儿平生安然直到嫁人。
留在刘府,他迟早被贪婪无私又胆小妄为的刘喜拖累,苏彦的事一旦事发,不,现在已经败露,界时刘喜晓得苏彦一事败露,定会推他做替罪羊。
见章管事情感渐稳,不再挣扎叫唤,苏玉妩让小王氏将他嘴里的麻核取了。
见章管事口气松动,苏玉妩表情有些冲动,面上却不湿。
“子衿就是谦善,上回他赢了我时,也是这么说的,哈哈……”
苏玉妩淡淡一笑,“苏夫人是阿爹的长辈,我怎会让阿爹牵涉此中,被人诟病不忠不孝?”
章管事忍不住辩驳:“可苏女人身为女子总得嫁人,名声不好又怎能嫁入王谢贵胄?”
章管事暴露怔忡之色。
“咳咳咳,苏、苏三女人就不、不怕我家二爷晓得……”
苏玉妩大抵如何也想不到,章管事对刘喜自擅自利、卤莽乖张的态度早有不满,加上昨日刘喜戏言他老娘快死了,他听了内心本就不舒坦,谁知回到家中他阿娘果然旧疾复发,若不是及时请了大夫诊治,只怕就与白叟阴阳相隔了。
章管事面上快速闪过鲜明,“是鄙人讲错,苏女人身着王谢,家翁贵为朝中二品尚书,婚事自有家中长辈做主,又哪轮到鄙人置喙……”
“子衿这下半段对得妙极,愚兄自愧不如,这杯茶我喝了……”
苏玉妩点头,“我是小女子,本年不过七岁,即便捅破了天也不过一句少不更事。何况,我将来既不科考也不退隐,名声吵嘴对于我影响浅微。”
苏玉妩好整以暇端坐在小王氏端来的太师椅上,两手并未淑女的束放在双腿上,而是分搭在太师椅的椅把手上,小小的人显得很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