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妩换上苏老太太让人送来的洁净衣裳,走进苏彦安息的屋子,就见苏老太太不断的催促下人端热汤热水灌暖婆子给苏彦御寒。
苏玉妩没想到看着淑静温雅的苏裕秀对人对事如此果断,乃至不避讳幼妹,不由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向苏裕秀。
“小瓶子!”
往外跑了几步,又愣住脚,扭头瞪苏玉妩,“我本来筹算穿你身上这套衣裳去的,都怪你,害我本日只能穿旧衣裳去女夫人家里做客,她们又该笑话我了!哼!”
“大夫呢?如何还没请来!还不去催催。”苏老太太吃紧喝问下人,脸上的担忧和体贴真逼真切,与之前跟苏玉妩决计装出的祖孙密意分歧,因着苏彦救了狗蛋的命,知她口味抉剔又奉上上品阿胶贡献她,不骄不躁又品学上佳,说到底苏彦也算是她的曾孙,内心少不很多了几分至心。
“不准!你不准喊!”苏裕萍瞪着苏玉妩大呼,大有一副苏玉妩敢喊,她就要扑上来跟苏玉妩厮打一番的架式。
苏裕萍被苏玉妩严厉的神采吓得缩转头。
苏玉妩还未说话,中间又插进一道娇音,苏玉妩寻声扭头,后者见她望来,眸子子立时瞪得溜圆:“看甚么看!你来自都城,莫非在府里没学过端方?这是我大姐,按理你也得唤一声长姐,向她施礼问安。”
苏玉妩不敢再提换衣裳的话。
“差点忘了,我跟她们约好了去女夫子家中做客,我先走了!”
“我不说也能够,你可不准再混闹,妩mm来者是客,你不得再无礼。”
苏裕秀不再与苏裕萍打趣,一边拉着对方让开道,一边安抚苏玉妩:“别看陈大夫年老体弱,他行医数十年,算得上我们宋城医术最好的老大夫,有他诊治,你兄长定然无事。”
“都怪那两个恶奴,定要让刘大叔好好治他们的罪,起码,起码要打他们二十个板子!”苏裕萍此时顾不得与苏玉妩置气,忿忿念叨。
苏裕秀听了其姐的话,倒没暴露惊骇惊骇的神采,明显不是第一回听到这些。
苏玉妩倒也不恼,和顺的行了一礼,口中唤道秀姐姐,却被对方拦住。
苏二老太爷看看这个,又看看阿谁,明显没法接管现在状况,也不敢信赖事情竟然会如此结束。
苏裕秀忙替其说和,“妩mm别活力,小瓶子少不更事,只是偶然一问。”
后者忙不迭后退数步,离两人远远的,一手半掩着眼睛,一手指着苏玉妩喊“不准看”,跳着脚道:“长姐不准说!你敢说,我,我哭给你看!”
一旁的苏裕萍按捺不住,从苏裕秀身后探出半个头来,“喂,我都将新制的冬衣给你穿了,你奉告我实话,刘家的白玉笔筒真不是你大哥偷的?”
苏玉妩没想到这身衣裳另有这等隐情,忙说:“我不晓得这是萍mm出门做客的新衣,我换下来罢……”说着就要解裘衣。
苏裕秀瞪了身边年幼女子一眼,冲苏玉妩笑着解释:“妩mm别听萍萍胡说,一家人哪有端方不端方的,你唤我一声秀姐姐就是。”说完,又向她先容身边女子,“她是家妹,你可唤她萍萍,呵,常日时大师都唤小瓶子。”
两姐妹正掰扯着,一丫环领着个头发灰白的灰衣老头气喘吁吁而来。
苏玉妩感激一笑,“谢秀姐姐吉言。”
“哼~谁跟她一样了?我不管,长姐你要赔我一身新衣裳!”
“哦,大姐说得是,我又心软了。这等恶奴,本日能欺彦哥哥,难保来日不会欺负旁人,当真是祸害,留着令人不放心……不过打死也太便宜他们了,应当发配边关做苦役去!”
怔神间,手里被塞了个热手炉。
苏老太太让人将苏彦背到她的院里,看屋子的安排和安插,应当是常日里苏家的哥儿们安息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