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奕反应过来,迎着王管事非常的目光又窘又愧恨不得有条地缝钻下去,“我……我帮你拿着,你脚受了伤,总归是我的马车撞到了你,你且随我上车,我带你去杏林堂找大夫诊治……”
时至冬至骨气,街上行客商贩熙来攘往,谢府的马车富丽粗笨,行走极慢,谢子奕心中焦心,撩了几次车帘子,终忍不住冲车夫斥嚷,“曹门大街不好走,就不能抄近道走巷子?蠢不蠢!”
王管事也不推让,收了谢子奕的银钱,等谢府的马车驶离门口后,鄙大家的搀扶下又回到候府内。
谢子奕捧着华贵织锦裱就的锦盒,越想越不是滋味,换作平常他哪会这般失礼于人,定是被苏府和苏三娘子的事给气着了,才失了分寸。
谢府的马车华盖云顶,车身广大,小小的巷子被马车全部塞得严实,两边的空地竟是容不了一人,非得侧着身子方可。
“是。”
撞了靖宁候府的人!
“奕哥儿?快,请出去,沏壶热茶来。”谢夫人叮咛完,看着繁忙起来的下人,又道:“端些上好的糕饼点心,再把前日张府送来的密瓜切上一盘……”
下人应是,回身出去,没过几息又折返返来,“夫人,三公子来了。”
谢夫人怔了怔,起家望着门外想了想,回身同嬷嬷叮咛:“去探听探听,今儿个外头但是有甚么事产生,再使小我去奕哥儿院子头瞧瞧。”
如果将他翁翁谢参知等了小半年的云雾茶给摔了……谢子奕心底打了个颤,伸手将王管事手里的锦盒接过手。
王管事没推测堂堂谢家三公子会做出此番抢东西的失礼行动,不免讶然,“谢三公子这是……”
车夫抹了把脸,见谢子奕神采天然不像受伤的模样,后怕的松了气,“三公子吉人天相,不然小的便是赔上这条命也了偿不起……哎呀,小的差点忘了,咱谢府的马车撞了候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