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叹了口气,心道:“到底是牲口,此生是还上辈子债来的,我心疼它们何为,如果不吃,还真被三娘小瞧了。”心中一横,夹了一块驴肉放进嘴里,只感觉芳香四溢,细嫩适口,乃是此生所吃第一甘旨,大赞道:“好吃!”
唐方此时整张脸都已经刷白,没有想到,看上去如此娇滴滴的美女,竟然有这么残暴的一面,再看那只驴,双目尽是痛苦的神采,身上的鲜血仍然不断地流出,身子还在仿佛挣扎,但是钉在原地,一动不动,唐方不消猜,便晓得此时这头驴子是多么痛苦,整颗心上如同刀尖划过磁盘,非常揪心。
驴子双目暴露了惊骇的神采,四只蹄子不断地想踢打,但是全部身子仿佛被发挥了邪术普通任凭它如何挣扎,都不能转动半分,苏三娘双目仍然含笑,用手在驴身上比划了比划,道:“也罢,便宜你们两小子了,驴子身上最好吃的部位就是这里了。”说完,竟然一刀下去,这驴子惨叫一声,一线鲜红的血,从心口上串珠般地跳出来。部分血珠溅落在地,部分血珠沿着刀口的边沿,鲜血汩汩地流出,这头驴子浑身都在颤抖,全部面孔若扭曲般凄厉,瞳孔在不断放大,鼻孔奋力一呼一吸之间,吐出如若本色的白气,想奋力挣开,但是却仿佛被无形的五花大绑生生捆住,转动不得,隔着窗户望向唐方,充满了要求之色,唐方此时已经变了眼色,在严峻的喘气,苏三娘刀下缓慢,一个挽花,手腕一抖,小刀子银光闪动,一割,一挑,便从驴子身上割下两片又薄又嫩的驴肉,用盘装好,苏三娘擦干刀身血迹,径直走进屋中,放在了唐方的面前。
唐方认得此人,恰是方才作威作福的那名汉奸。
就着王云光的美酒,两人大快朵颐,窗外的驴叫也垂垂越来越微,最后只剩下蚊吟的祈求,而瞳孔更是渐渐的散开,仿佛任命般倒在地上,鲜血被苏三娘用盆接了满满一盆,而唐方和王云光也是酒足饭饱,对劲地拍了拍肚子。
唐方道:“多劳三娘操心了,这头驴子三娘养了好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