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定思痛,陈守义决定寻个谋生,哪怕做个教书先生,也好过让陶晶赢利赡养。
宽广板屋内,只一张檀木矮几,香炉里青烟袅袅,欧阳盘膝坐于矮几前,陶晶跪坐点头。欧阳一身白衣,手中玩弄着白玉短笛,陶晶着青衫配粉丝襦裙,青丝半挽,一缕垂于胸前。
“夫人,你为何深夜到来?”陈守义双手揉着眼睛,哑着声音问道。陶晶有孕后,他们便分房歇息,算起来已有一年未曾在夜间见到她了。
“不然――别怪我休妻!”
此时,珍珠凝睇欧阳府邸,身后是她前几日新买的棕色骏马。去往南朝的路上她俄然想起慕容仙子随口说过:听闻欧阳即将收下一名会调香的女弟子,不知是那里来的丫头。
“会调香吗?”欧阳闻到她身上有淡淡香味,是香丸的味道,想来面前的女子已经尝试制作香丸。
马车里,陶晶紧握冰心丸,将炼制冰心丸的统统过程细心回想一遍,光荣的是,她固然没胜利炼制出香丸,却将过程完整的记下来了。
当时她并未在乎,可现在细心想来,她的确从陶晶身上闻过分歧香味,并且陶晶先前在南朝糊口,比来才来到北朝。浩繁偶合串连到了一处,珍珠便明白了,陶晶所谓的调香不赢利是假,不想让她学调香是真。现在她又亲眼看着陶晶进入调香师的府邸,心中更是果断了本身的设法。
“你说,我的书画去哪了?”之前他信赖陶晶,觉得书画只是收在库房内,可他前几日见有人在售卖与他一样的书画,他细心观赏,肯定那书画的确是本身的藏品,世上独一无二,以是趁着陶晶不在家时,翻开库房寻觅书画,成果只寻得这装书画的布袋,内里的书画却不翼而飞。
“你笑甚么?”陈守义莫名其妙的问道。女子传闻丈夫要休弃她,不该该惊骇吗?为何还能笑的出来?
“真的?我不信,你现在就拿出来,不然我――”陈守义气的开端胡说话,那些书画是他的心头好,他本身观赏时都是谨慎翼翼,满怀崇拜,一想到陶晶能够要售出那些书画,他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守义顿时心生崇拜,对陶晶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从未想过,闺阁长大的女子竟然也晓得赢利餬口。
“特地来给你送书画。”陶晶指着地上的几个木箱,笑着说道。
“弟子既拜入徒弟门下,便舍弃陋技,经心同师父学习。”除了会学习调香,她还要好好会一会这宿世求之不得的男人!
欧阳将一枚软玉似的香丸放入她手心,低声道:“这枚冰心丸为师便赠与你,归去好好练习。”,陶晶点头,另一个铜炉中,她所炼制的香丸早已化为虚无。
“啊?”陈守义懵了,他不过是说句狠话,底子没想过要与陶晶分开,何况现在他已经离开家属,离了陶晶,那里还能寻到一门合适的婚姻?
想完,珍珠纵身上马,策马往慕容明珠府邸奔去。
行动一气呵成,涓滴没有停滞。看着铜炉中六枚色若软玉的冰心丸,陶晶表情大好,亲身带人将书画取回,送入陈守义卧房。
扑灭烛火,陈守义却还在睡梦中,丫环喊了三遍,才将他唤醒。
“哼,好个陶姐姐,竟然如许诳我!”她觉得陶晶至心为她着想,没想到竟然也在骗她!既然陶晶不想让她学调香,她偏要学,并且必然要学出模样来!
“你整日在外玩耍,不知家中宽裕,金银所剩未几,稳定卖珍宝,你我如何度日?”她要购置的东西有很多,而她手头上已经没多少银子,古玩珍玩大多为宫廷犒赏,不便利变卖,只要书画能够随便出售,且不轻易被人查出身份。
“但是――”陈守义收好书画,谨慎的看向陶晶。“夫人不是要售出书画补助家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