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女子一向谨慎察看着男人的神采,多年的体味让她晓得他的忍耐即将告罄,不由缓了语气,梨花带雨,幽怨地启口相询:“你爱上她了是不是?”
刚进院子的凤御轩呆呆立住,失神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半晌,又厉眼扫向一旁的柴进,眸中的肝火令人胆怯......柴进低了头,默声不语。男人在院中鹄立很久,终回身拜别,不肯再看屋内一眼,“待产房清算好后,命请来的那些大夫都去诊一次脉,好好给夫人调度身子...另有,叮咛下去,若夫人问起秘闻,你们只说是到宫中议事去了,其他的不要对她提起。”
约摸过了一盏茶时候,管家才领了大夫吃紧地往听风苑来。落座,一众大夫个个噤若寒蝉,屏气敛神。软榻上的人微眯了眼,却还是一副落拓姿势,轻抿了口茶,以茶盖轻抚着飘浮在面上的翠嫩茶尖儿,将底下人的神采尽收眼底,内心沉了沉。
柴进清算好衣衫,在门外踟躇很久,这才走近院子,清咳了一声,对着房内道:“相爷,清欢苑那边出事了!”话音还未落,便听得屋内瓷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女子尖声道:“我不准你去,听到没?”
门房管事柴进闻得内里的声响,披衣起家,推开纱窗,天气还是暗沉可怖,雨势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又凝神听了听,这才撑了伞,提了灯笼前去开门。
“是。”柴进诺声应下,自去找管家转述去了。
“笨拙!”柴进忍不住骂道。想了想,从腰间取出块牌子塞进她手里,道:“你速拿了牌子让府里侍卫去请城南的慕容大夫。相爷那边,我去通报。”见小巧愣愣地没有反应,柴进又愤怒地推了她一把,“你这女人傻了啊?快去啊!再不去,夫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了!”小巧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正院一眼,抹了泪,吃紧地往府门口跑......
天涯墨云翻滚,沉沉地压在相府上方,倏而划过一两道短促的白光,似要将天幕分裂开来,瞬而雷声轰鸣,一阵阵叠至而来,全部相府忽明忽暗,覆盖在一种阴冷沉重的氛围当中。“啪啪啪”,豆大的雨点接连落下,顷刻已成滂湃之势,六月的雨老是来得猝不及防,幸得已是人定,相府之人大多皆已安睡,守夜的丫环们也得了恩准,得以早早地回房歇息。风作雨下,抄手游廊上的灯笼亦明灭难辨,一身湖绿布衫的女子撑了油伞,神采仓促地往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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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在雨中瑟瑟颤栗,身上的衣裳已然被雨水浸湿,黏答地贴在身上,头发也湿了大半,直往下淌水,整小我就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在这夜里显得鬼怪可怖。柴进稳了稳心神,将灯笼提到跟前,欲看清女子的模样,便听得那女子微小且孔殷地声音:“夫人早产了,出了好多的血,稳婆们都乱作一团了...快,快去通报相爷。呜呜...好多的血...”那女子慌乱地论述,声音都在发颤。
柴进寂静地立于门外,眼观鼻,鼻观心,只作不知。内心却有些焦急了,那清欢苑的景象想必不容悲观吧,只但愿屋里那女子不要再多作胶葛,华侈时候了。
“这都甚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