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一男人一拢玄色衣袍,临湖而立,仙姿卓然,一蛾黄身影轻伏在男人怀中,喃喃轻语,似在说些甚么。
清妩闻言略皱了眉。这些事她也曾想过,但是相爷夫君几次成心偶然的表示却让本身感觉完整没有需求。想也是,他年纪轻简便是手握重权的丞相了,其手腕权谋可见普通,哪用得着她再拉拢、交友这些官宦女眷啊。
“甚么?”清妩回过神来,下认识地开口问道,却撞进一副透着滑头逗趣的眸子,一时羞怯,恼瞪了小巧一眼,复而低头看手中的书卷。凤御轩晓得自家娇妻酷猎奇书异志,特让人从江南网罗回一批,充足清妩看半年不足的。
花容笑笑,将花瓶放到了近床榻的楠木供桌上。这才回回身来,到清妩身边为她打扇。小巧见状,也去泡了壶茶,拿了些生果点心过来。
… …
小巧咽了咽唾沫,谨慎翼翼地开口:“奴婢是看上京这些大臣的女眷们都互有走动的,这,这一来是能够交些朋友,打发点闲散时候,二来嘛,二来也是为帮忙自家夫君扩大人脉……”枕边风甚么的可比饭桌上的应酬来得有效,小巧腹诽。
清妩转头,略带迷惑地看着小巧。
亭中并没有陪侍之人,两人又姿势密切,确是令人起疑,清妩略皱了眉,而后笑开,甜甜地叫了声:“相爷夫君!”
清妩凝了花容一眼,淡淡笑开了,“那就往月湖亭去吧。”
早上的氛围清清爽爽的,夹了丝水汽,轻拂在脸上,极是舒畅,一时倒也不甚在乎目标地在哪,只闲庭信步般走着。小巧灵巧地跟在前面,也是一副享用的模样,独花容一人,微敛了眸,似在考虑着甚么。
御史府,碧妃所住的院子,这几日氛围降落得令人生惧,丫环仆人个个揣着谨慎,恐怕惹怒了院中的朱紫。
“可不是鲜嫩鲜嫩的嘛,这光彩可比上京的脂胭水粉都雅多了。”清妩不由勾了唇。
“啪”,一只蓝地白花鱼莲纹香碗回声而碎,内里的杏仁露流将出来,又极快地没上天毯当中,成了一滩红色的印迹,碧妃目光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片,一时失语。
清妩淡笑着看了目炫容,内心暗付:今儿不知又是唱哪出?
“蜜斯,您每天看这么些志趣怪谈,不感觉无聊么?”这蜜斯之前在御史府就是一副清冷冷酷、不睬俗事的模样,如何这一到了丞相府竟成了书白痴了。
小巧和花容对视一眼,不由感喟。堂堂丞相夫人,不惯下人服侍,真不知该笑还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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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这小嘴儿会说。”小巧嗔笑道。这个花容,就仗着嘴皮子会说,尽想着在蜜斯面前出风头了,真是可爱。
“夫人,这后院里的荷花都开了,争奇斗艳的,可都雅了。您瞧瞧,这是奴婢刚摘下的两株,还带着露水呢。昨儿个奴婢去看的时候,还是俩花骨朵,今早一看,竟开了。”花容一边清算着瓶里的梅花,一边笑着朝清妩说道。
这时的荷花还没全展开,恰是这含苞欲放的时候最是娇美,花瓣上轻点露水,更显晶莹细嫩,光彩要比南边的厚重些,花瓣上头绪清楚,如抽丝普通,从花容刚进屋,她就闻到一股平淡的荷香,却原是采了两株荷花。似记得永川沈园也有一处荷塘,当时她还曾因…妒忌,使小性子不肯在荷塘逗留,本日再回想起来,却不由好笑了。
春桃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她自小跟在碧妃身边,虽知碧妃心机深沉,但在人前却向来是一副娇柔温婉的形象,何时见过她这般模样,一时心中惶恐。隔了会儿,才喏喏地说声:“娘娘,奴婢去让人出去清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