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几位在坐的大臣亦是神采凝重,相互目光交代时,不约而同叹起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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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轩瞥了眼吴旭,淡笑不语。楚家早已不问朝事,沈家退出京师,皇上此时设中枢机构也只为将相权一分为三,而九卿中大半又是他这边阵营的人,此次改制大部分还是冲着凤家而来。而玉家,皇上则是节制兵权,尽数收归己有,拔了牙的老虎虽能自保却再也凶悍不起来了……
吴旭见凤御轩面色并无不郁,又接道:“臣等恳请凤相早日回朝议事,能劝止皇上放弃这改制之事。”
“这是臣等沉思熟虑后的成果。若能禁止此事,愿凭凤相调派!”
凤御轩摸了摸手中的茶盏,问道:“可都是想清楚了?”
“细算起来,小侄也就在五六岁的年纪时见过沈伯父,一别二十年,再看沈伯父,除却敛却了昔日的锋芒,模样倒是没有大的窜改。”玉倾寒轻抿了口酒,淡笑道。当年沈丛因联婚之事与沈棠翻脸,并志愿脱去了族籍,带着敬爱之人归隐故乡,时隔二十载却不想本日在玉溪遇见。要说玉倾寒为何对这事这么体味,启事只是,这件事中另有位配角――沈丛回绝联婚的工具,恰是他的姑姑玉香婉。玉沈两家间生闲隙也是从这事开端的。
“山荆留在玉溪,还但愿将军多加照拂。另有,我儿沈睿在敏赫攻城之时与我们走散,还但愿将军能让部属留意,帮老夫寻寻。”
沈丛也看出了玉倾寒眼中的惊奇,笑道:“就看你对清妩的态度,外间所传凤相与将军反面的动静必是不成信的,想来也是你与凤相多年来经心布局的假象,是为这最后一步棋铺下的路。”
凤相称病不朝的事,他们这些官员心知肚明,非论染疾与否,凤相所做的不过是为了临时避开这场改制的争辩。只是现在皇上铁了心要停止改制,凤相若再不出面,他们头顶的官帽只怕是难保了。
世人一时摸不清凤御轩的设法,却认定他毫不是一个受人宰割的主,凤御轩能有本日之势,他的野心又岂会满足!
沈丛将目光投注杯中,通俗幽远,嘴角渐渐浮出一丝苦笑。
此时沈丛已换下了当日救清妩的渔夫打扮,身着一套石青色的棉衣,内里搭了件玄色大氅,头发也已规整地束起,以一枝木簪牢固,整小我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儒雅大气。沈丛听完玉倾寒的话后只淡淡笑过,并不急于答话,又拿过炉上的酒壶,为玉倾寒和本身斟了壶酒。“将军的记性倒是好。将军这几日来多番摸索,本日老夫既已自认身份,就毋须赘言了吧。”
玉倾寒不语,转眼看向院中的松柏,寂静了半晌,才道:“皇上现在欲实施新政,锋芒直指凤相,若此时皇上暴毙,世人皆会思疑到凤相头上。今时分歧昔日,一个有了软胁的人会更珍惜本身的性命。”玉倾寒说到软胁之时深深看了眼沈丛,待瞥见他眼中闪过了然这才接道,“皇上沉痾不朝,当立储君,辅以重臣监国,此事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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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县衙后院住了几日,玉倾寒除每日命人定时送安胎药过来以外从未露面,让她早已筹办好的一套说词失了感化。攻城一战,守兵丧失过半,乃至连原督统亦被敏赫所掳,玉倾寒所面对的局势不成谓不难。清妩只当他是忙于与诸将排兵布局,参议退敌之策。后却传闻敏赫因攻城一事亦折了两万余人,且被玉倾寒派去突袭的军队烧了粮草及过冬的衣物,此时正忙于从火线调运,临时有力打击,玉溪这边临时得了缓气的机遇。玉倾寒前两日便将修补城墙,加强防备工事的事交给方贺了,而他却日日呆在西院,并未招人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