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轩刚出马车,清妩便垮下了肩,懒惰地靠着车壁,自嘲地想着,本日幸得没叫上小巧一起,不然那丫头又得在她耳边抱怨了。凝神听着车外的动静,除却马儿的哼哧声,再无别的,想来他们是避开她谈事去了,俄然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对本身设立的“局外人”这个定位也有了游移。
凤御轩含笑着点点头,一副极受用的模样,清妩则为本身的“狗腿”羞赧着,目光四下流离,就是不看面前之人。
自那次宫宴已有十数日,清妩却仍犹自梦中,不敢信赖本身竟说出了不要相爷夫君的话,啧啧啧,本身公然胆儿够大...可为甚么好死不死地恰被那人听了去!
凤御轩本来略微紧绷的面庞在这一刻放松下来,话在喉间转了几转,才道:“日头这么大,站在大门口做甚么,也不怕中了暑?”最后一句带了薄斥及淡淡的心疼,让清妩微红了脸,显得有些局促。
凤御轩低首看了清妩一眼,不觉得意,反将她搂得更紧,左手重挑了一本公文漫不经心肠看着,间或右手执了笔,简朴做些唆使,半晌,才云淡风轻隧道:“马车颠簸,为夫也是怕夫人硌了头。”
凤御轩目光略沉,淡淡启口叮咛道:“那便绕道出城吧!”
凤御轩听后亦微微皱眉,轻抚了她的头,歉意地开口:“阿妩...”
马车忽遇拥堵的人群,突然停下。马儿收回长长的嘶鸣,又在车夫的安抚下温馨下来,打了个响鼻。车中,清妩的身子猛地往车门栽去,又在半路被人拦腰截住,抱在怀中,睡意顿时全无,只觉心脏急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受,紧绷的精力在确认没事以后才逐步放松下来,懒懒地倚向身后的依仗。
“相爷,本日醉香楼的赵老板结婚,喜轿刚从康华道过来,城中百姓大多前去凑热烈了,这会子,东御街怕是过不去了。”车夫在外谨慎地解释道,也不知刚才吃紧勒马是否冲撞了车中之人。
凤御轩莞尔,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拂至耳后。肤如凝脂,触手温滑,让他微微失神,流连不已,直到,那小女子偏了头,娇嗔地喊了声:“相爷夫君!”
凤御轩向来不是情感外露之人,不管遇着甚么事都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本日却将心中的不愉不加粉饰的透暴露来,管家微惊的同时也明白了清妩在贰心中的职位,一时候有些感慨,宫中那人终是成为畴昔了。
“半个时候前宫里传来动静,大皇子误食中毒,呕吐不止,全部太病院的人都赶到琼瑶殿了。皇上大怒,碧妃娘娘也是以被禁足,玉大人和沈大人亦被急召入宫了...相爷您...”
“吓着了?”凤御轩皱眉,谨慎地察看着怀中女子的神采。
心跳缓了半晌,复又重新跳动,脸上的神采再次硬化,似冰消雪融,又似春暖花开:“成日呆在府里,但是无聊了?”
自那日从宫中返来,此人便有些奇特,虽说还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对本身细心庇护,但两人之间却像隔了甚么,让人不甚舒畅。明天得以看到他一丝情感外露,清妩也算安了心了,清咳一声,有些赧然隧道:“在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