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哈哈大笑,道:“令狐大人本日如此宠遇,本侯必然铭感在心。”
天气虽晚, 令狐融的府邸前车马簇簇, 人来人往。阖府皆知本日有高朋光临,早在十天前便开端忙活, 此时已是万事俱备。
“冰轮,我当然是想跟你伶仃呆在一起的,但是皇上还那么小,整日不是上朝就是功课的,此次可贵出来,我们该多伴随他。”她悄悄叹了口气:“冰轮,你偶然候对他实在是过分峻厉了。”
四壁挂着的珠盏金灯,洒着温和的光辉,照着帐中织金垫子,水晶几,华贵的羊毛地毯。。。。。。大铜鼎中柴炭烧得通红,上面设有支架,冰轮用铁棍串着一只鹿腿,架在上面烧烤。
天子的御营与皇太后的营帐相邻,皆是以巨木为柱,牛皮结顶,内里宽广富丽,入口处悬着明黄色的云龙挂帘。帐篷内里,岗哨林立,保镳森严,御林铁卫、内卫以及保护营精锐重重扼守,几近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冰轮微微一笑,取过一把小刀来:“这外层的肉熟了,嗯,好香!”用刀片下几块,盛于银盘中,对莲真道:“你尝尝看。”
霍泽道:“像如许的,才称得上美人两个字了。”
“西凉侯在内里,正等着给太后存候。”
一名舞姬夹了一块天鹅炙送至霍泽唇边,霍泽张嘴吃了,又叼住另一名少女递过来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眼睛斜睨着令狐融,醉醺醺的道:“说实在的,本侯身边向来不乏标致女子,但是可谓人间绝色的,却也不过一二,且没法据为己有,我生于高门,善于望族,繁华权势,皆视如浮云,唯有这点不快意,可说是平生独一憾事,。”
冰轮尚未答话,忽听高贤的声音自屏风别传来:“太后。”
霍泽摇了点头,俄然将筷子放下:“先帝性好美色,热中于广纳美女,充满后宫,乃至各地行宫,真正具有倾世姿色的,都是在宫中。先帝早早驾崩,这些美人儿多数是豆蔻芳华,最美的花,终究都要孤单冷僻的凋残,无人能够赏识,想来真恰是令人痛心。”感喟一回,道:“不说别的,就说我姐。。。。。。太后吧,那不是一等一的美人么,另有那宸太妃,传闻姿色冠绝后宫,无人可比,先帝最是恋新厌旧,对她始终究宠,她此次也随驾来行宫了,若能见上一见,才算不虚此行。”
冰轮笑道:“你这但是在逗我高兴了。”
“你是在责备我么?”
“是,是。”
此时厅上演出的《绿腰舞》,身着天蓝色长袖窄襟舞衣的舞姬背对着他们,倾头低眉,双手背在身后,长袖舞动,右脚微微抬起,仿佛要踏下去,霍泽盯着她看了半天,才见她缓缓转过身来,便道:“舞姿极是美好,姿色稍稍减色了点,可惜,可惜!”
是夜,连缀数里的营地中,篝火熊熊,亮如白天,氛围中脂香浓烈,漫山可闻,诸人畅怀痛饮,大啖大嚼,吵嚷笑语,不断于耳。
次日五鼓前,檀瑛、夏侯晋和管围大臣率铁卫军、御林内卫、保护营士卒、各部抽调的精马队、弓箭手,以及龙谷郡本地的围甲兵,由远而近绕围场布围,只见大小军旗遮天蔽日,号令鸣金,两翼军队压山而下,依山川大小、门路远近,最后构成二十千米摆布的一个包抄圈,严严实实的形如铁桶。
令狐融听他如此说,顺势跪下:“能为侯爷尽点微薄之力,是令狐家祖上积善修来的福分,侯爷将来回京,得着机遇能在太后或皇上面前为下官美言几句,令下官有所寸进,下官便感激不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蒲月份繁忙非常,顾不上更文,前两天赋喘过气来,原定端五更新,成果章节又不知不觉拉长,提早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