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轮心中似被钝刀划过,那痛苦一点点在胸口伸展开来,她咬了一下嘴唇,在床沿边坐下,怔怔的看着她,半晌,轻声道:“我好不轻易走到了明天,我不能被任何事情击倒。莲真,我不能……”
摇了点头,她有些吃力的握住了她的手,持续低语:“莲真,你要好起来,如果你不能好起来,必定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你而死。”她拿起她冰冷的手,悄悄贴在本身脸上,眼里模糊有泪光闪动:“你那么仁慈,必然不会情愿看到如许的成果。”
王忠正欲出言请罪,霍淞却抢着道:“禀太后,那被御林卫活捉的二十多名贼党数次欲他杀,被微臣等及时发觉禁止,微臣与于总管、白大人连夜鞠问,已将他们的身份及诡计查明。”
“哦?”
“微臣曾听父亲言道,西域鄯善国有一种药名为‘百珍续命膏’,乃是集上百种贵重药材制成,治愈箭疮刀伤有奇效,□□天子曾交战八方,受伤无数,以大雄关一战最为凶恶,当时右背和腿部中箭,几欲致命,便是靠一名自西域返来的贩子献上此药治愈,厥后天下安定以后,他曾遣使鄯善,愿以金银财帛调换,是以药珍奇可贵,鄯善国王又生恐索要成例,遂直言回绝,最后只得作罢。微臣觉得,若能得之,宸太妃便可救治了。”
李茂叩首道:“是。”起来时腿犹发颤,倒行几步,又出来了。
莲真悄悄的躺在那边,一张脸还是美得动听心魄,倒是毫无活力,冰轮谛视着她,肉痛愈来愈是难以按捺,很久,一颗晶莹的珠泪俄然自眼角坠落,掉在那明黄色刺绣龙纹被子上,转眼便隐没不见。
“只是甚么?”
“只是宸主子身子本就胆小,利箭虽未伤及关键,亦接受不住,已是大伤元气。”李茂看了她一眼,谨慎翼翼的道:“何况,似这等刀伤箭疮,极易引外邪入内,若风毒之邪乘伤口攻入脏腑,那。。。。。。。那可就。。。。。。”
都城呈现多量企图行刺的反贼,太后和天子吃惊,一名太妃中箭受伤,至今凶吉未卜。。。。。。。他们每一小我都有任务,每一小我都脱不了一个忽视职守的罪名,如果当真究查起来,只怕很多人就要人头落地。
李茂内心一颤,硬着头皮道:“微臣无能,宸主子此时昏倒未醒,可否醒来,微臣。。。微臣实无掌控,唯有在内心虔诚祷告,祈求彼苍赐福庇佑,但。。。。。。。”
李茂顾不及拭去额上的汗水,跪下道:“太后,宸主子所幸中箭不深,只是皮肉之伤,伤口若再深些许,只怕左臂不保,思之真是险极。现在箭头已拔出,用药以后,血也止住,只是。。。。。。。”
冰轮盯着她的眼睛,渐渐将她放开,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内阁、六部、御林卫、保护营的大臣和统领们,连夜赶到冰轮所居的“万方清和”,自首辅王忠起,统统人都摘下官帽,跪伏于地等着请罪。
“托赖皇天庇佑,列祖列宗庇佑,太后和皇上安然无恙。”王忠满面愧色,又道:“臣等身在京中,不能提早发觉奸党图谋,累太后和皇上吃惊,虽万死不能赎其罪,还求太后和皇上重重定罪!”
高贤忙双手接过:“是!主子这就去办!”
冰轮听了此言,垂下目光冷静深思,半晌道:“若我弄来这百珍续命膏,你能确保她伤愈么?”
王忠也拱手哀告道:“太后,大皇子至今深居宫中,于此事一定知情,还求太后明察。”
冰轮也不知闻声没有,行动却较着缓下来,高贤正悄悄向汪又兴使眼色,她已渐渐侧过身子:“嗯,让他们候着便是。”声音安静,听不出一丝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