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心下惊奇,本来他跟霍凛共同效力于军中多年,竟不知他出身本来如此显赫,竟然是前大将军、安乐公霍牧之子,当朝皇贵妃的兄弟。但此时他却不敢多言,只垂首静待。首辅文天和这时也跪奏道:“皇上,吐谷浑此次偷袭,蓄谋已久,韩将军乃经历丰富、久经疆场的老将,此次连失几城,让仇敌长驱直入,实因兵力过于差异。况天下承平已久,固然时有演练,但士卒毕竟贫乏实战经历,比不得那些狼一样的游牧马队。老臣大胆为韩老将军说几句话,还请皇上能宽恕他。”
天子满心烦躁,在宝座前踱了几步,俄然“啪”的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上:“一群废料!除了跟朕开口要军饷,要粮草,你们还会甚么?!说甚么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内奸入侵时,你们竟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皇贵妃分开坐位站起来,低眉垂眼,轻声道:“臣妾谢皇上眷顾和信赖,只是。。。”
天子只看得几眼,脸上便变了色彩,待得看完,一下子从御座上站了起来:“甚么?吐谷浑竟大肆偷袭我大燕边疆?你们竟连失四座城池?!”
曹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进入大殿,蒲伏于地,叩首道:“臣曹越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说着将手中奏报高举过甚顶,赵承恩赶紧下来接过,呈给天子御览。
“回主子,莲小主统统安好。奴婢与小主和横波姑姑说了半日话儿,以是返来晚了。”说着将手中捧着的一方不大不小的锦盒,递奉上前:“这是莲小主托奴婢带给主子的东西。”
太液池东堤的桃花连绵数里,层层叠叠,如云霞光辉,东风一吹,落英缤纷,碧清的水面亦浮了一层粉色花瓣,飘飘零荡的跟着流水去远了。
皇贵妃抬开端来,安然道:“只是臣妾本性不喜好小孩子,只怕要孤负皇上的一片美意了。”
天子正在垂拱殿停止早朝,与大臣们商讨豫州大旱赈灾之事,一寺人仓促走入大殿跪下禀道:“皇上,韩将军麾下副将曹越副将等几人,手持六百里加急奏报在殿外等待。”
天子神采稍霁,过了一会儿,嘴角又浮上一丝嘲笑:“朕倒是低估了吐谷浑,没想到伏罗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犯我大燕天威,既然他自取灭亡,朕就成全了他!”
皇贵妃见摆布无人,游移了一下,伸手悄悄翻开盒子,却见盒中悄悄的躺着一方手帕,上面绣着新鲜标致的荷叶莲花图案,不是那日莲真亲手绣的那方锦帕,却又是甚么?
“好吧,朕不难堪你。”天子酒酣耳热,端过早已备好的醒酒汤喝了两口,又道:“只是,朕顿时就要派将军出征凉州,你父亲曾经手握百万雄兵,威震边疆小国,被誉为‘战神’,你不保举他出征,替朕分忧吗?”
天子道:“点心不必,但可传点酒膳。”
回到清泉宫,皇贵妃换了身便服,随便在里间炕上歪着,一边隔着玻璃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随口问沁竹:“疏桐那丫头如何不见?”
皇贵妃一怔,倒笑了:“是了,我现在是甚么记性。”
皇贵妃道:“臣妾见地陋劣,实在不敢妄议朝政。”
皇贵妃道:“请皇上恕罪。”
皇贵妃笑道:“二皇子聪明敬爱,非常招人喜好。”
“娘娘忘了吗?”沁竹笑道:“今儿一早娘娘就打发她去绿绮宫给莲小主送东西去了,这会子还没返来呢。”
天子悄悄的望着她,半晌,伸手拉住了她:“朕不怪你,坐吧。”
沁竹正要开口说话,就有人在内里道:“皇上来了。”皇贵妃渐渐从炕上坐起来,刚下了地,天子已走出去,她便屈膝施了一礼:“臣妾见过皇上。”